闻鹤之似乎透过黑暗,看穿她的侥幸心理,空出一只手,虎口强势掰过她的下颌,语气不容置喙。
“睁眼。”
“看着我。”
任由潮。水打湿西裤,他不仅不给,还试图打碎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手指掐的下颌有点疼,沈棠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沁出泪珠,很委屈又不得不被迫顺从地去看他。
黑暗里,男人似乎低低说了声脏话。
往日温雅有礼的形象彻底崩碎,沈棠几乎要捂住耳朵。
手指却被他带着一路向下,男人亲了下她滚烫通红的耳垂,“帮我,把他放出来,好不好?”
清脆的拉链声响连带着大脑紧绷的最后一根弦断裂,一切都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
天气预报预警,台风即将过境,狂风骤雨如世界末日般猛烈。
坚。硬滚。烫,经络分明,柔软的手一圈都握不住的程度。
她忽然有种预感,明天一整天可能都下不了床。
沈棠中途退缩:“停……停一下。”
她努力重新找回点理智,试图跟他打商量,“你刚刚说什么你的过去,现在我还挺想听的,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软糯的声线,听起来像撒娇。
“可惜已经晚了,太太。”闻鹤之轻笑一声,语气颇有点遗憾的意味。
有塑料袋被撕破,上面XL的尺码看的沈棠心惊肉跳,闻鹤之随意找了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
……
…………
“轰隆”一声,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暴雨轰然而至。
无边无际的黑暗潮水将她缓缓淹没,汹涌主宰着命运,她只能在窒息中浑身颤栗,却不知道要被海浪推向何方。
她想要奋力呼救但根本无法动弹。
“乖孩子。”
“做得很好。”
男人的声音似乎从虚空中传来,带着致命缱绻,和奖励性的亲吻。
让人上瘾。
这一刻,所有的偏见误解不愉快统统消散。
至于闻鹤之究竟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及沈棠喜不喜欢闻鹤之,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要及时享乐。
或者,再用力点,在这一片深海中稳稳抱住他。
雨水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天边乍现一抹白光,眼前的世界变得虚虚实实,难以掌控。
女孩乌黑长发海藻般铺散在枕上,雨夜模糊光影穿过玻璃窗,为她周身镀上一层圣洁的淡色光晕。
像是被拉入凡间的神明,染上欲。情是非。
闻鹤之眼眸暗沉,信徒般虔诚吻在神明眼角。
他终于将这轮惦记了15年,本就该属于他的月光,彻底占为私有。
15年前,港区曾经发生过一场轰动全国的绑架案。
闻洲集团董事长妻子离世,幼子被绑,全国警方配合搜救。
闻老爷子早年从徽州前往港区打拼,白手起家,从帮派最小的马仔开始做起,一直到娶了老帮主女儿,才坐到帮派老大的位置。
那个时候的港区远没有现在的安宁太平,帮派想要变强,就必须要扩张,也就涉及到地盘抢夺,一路上得罪了不少人。
仇家奈何不了闻老爷子,就绑架了老帮主的女儿,远渡出国,凌。虐。致死。
闻老爷子痛失所爱,恍然悔悟后金盆洗手,创立产业。
生意场上的伙伴开始给他介绍各色美女,而他以为亡妻守戒为由,统统拒绝。
直到那年黎秋获得港姐冠军,红遍两岸三地。
一张酷似白月光的脸,让闻老爷子沉寂了多年的心开始跳动,不仅放下身段主动制造偶遇,还在节目访谈上公然表白,各种砸钱砸投资只为捧她。
年轻的小姑娘没见过这样声势浩大的世面,以为遇到了真爱,抛弃一切嫁给他,生下了闻鹤之。
12岁前,闻鹤之是港区闻家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九少爷,一出生就享受着全球最顶尖的精英教育,自小展露出来的绝佳商业天赋,更让他受到闻老爷子的喜爱。
曾扬言,要把他当做接班人培养。
过分的重视反而引起仇家的觊觎。
在一个很平常的夏天傍晚,他上完钢琴课,照例钻进司机叔叔的车里,开往的却不是位于太平山顶的醒春园。
当熟悉的平坦路变得崎岖陌生,小闻鹤之从书本中抬起眼,礼貌地询问司机叔叔是不是开错地方了,并表示可以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