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将墨镜摘下来,隔空和郁宴的对视。
楼上的郁宴已经兴趣缺缺地收回视线。
他拧开杯盖喝了口水,看来,张衡已经通过昨天那伙人,搭上了f4的线。
对了,说到线,好久没吃米线了。
郁宴清心寡欲地抱着自己没有啃完的半个馒头回到教室,继续啃啃啃。
回来时,张衡手上拎着一份烟火味十足的蛋炒饭。
郁宴离得最近,一下就闻到香味了,有了那份色香味俱全的炒饭,他手里无色无味的馒头一下没了滋味。
郁宴不在乎什么表现不表现,但他真的很在乎那一份蛋炒饭。
他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三两口把馒头塞下去,然后闭眼睡觉。
给慕容誉送水似乎是个抢手活儿。
张衡一夜翻身,在学校的地位无形之中提高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他放了张衡鸽子的原因,张衡一改昨天隔三差五和他搭话的习惯,一上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第二节课,老师要求前后桌相互修改作业的时候,张衡也直接忽略了郁宴,直接和郁宴后面单下来的同学交流。
第三节小组讨论,郁宴依旧被张衡从小组孤立,作业展示时,所有人上台汇报,他一个人举着书站在台下看着。
第四节是体育课,分组练习,程二主动去找张衡破冰,郁宴还是一个人。
郁宴隐约察觉到,他好像被张衡带头孤立了。
作为最后一个大型副本,一般来说,他们每天会集合一次,简单交换一下信息,确定一个共同努力的方向。
可是今天,所有玩家都被张衡召集到小教室碰头,唯独掠过了郁宴。
最后,任务一层层分配下来,落到他手里,就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想办法攻略f4。
郁宴:“……”
搞什么?
郁宴没把这点把戏看在眼里,但还是觉得张衡的做法莫名其妙。
郁宴的同桌是个女生,一看扫过教室空着的两个座位,碰了碰郁宴,意有所指:“看来太漂亮也不是好事哦,马上要被同伴孤立了。”
郁宴将上午放进抽屉的信清理出来,闻言,露出可怜的表情:“那怎么办呀?”他故作苦恼,“我要把信件分他一半,求求他放过我吗?”
“信?”同桌扫过郁宴桌洞的那些情书,发现全是男生送的,脸上的表情一时微妙起来,“……那个帖子,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帖子?”
郁宴露出茫然的表情。
对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忍,低头将东西转发给他。
“今天早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收到了。但是你……你先别点开,回家之后再看吧。”
郁宴心里跳了一下,直觉这个帖子里一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抿出一个微笑:“好。”
同桌盯着郁宴比日光还要明媚三分的脸,定了定神,最后才说:“其实被孤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有一个更大的靠山,这些东西都会不攻自破。”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谢鹤年的背影,耸耸肩,示意郁宴自己体会。
“和他作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哦。”
她的视线处,谢鹤年神色如常的看着书,半张侧脸清俊,全然没有昨天晚上将美工刀扎透人手背的狠戾。
郁宴低头看着昨天硬生生被炸碎的那一块瓷砖,那里现在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任何异常,那个不知身份的特招生也诡异的消失在校园里。
今天早上他进校门的时候,还听见学校修剪花草的工人提起,到了一块很好的肥料。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谢鹤年……
郁宴捏着水杯,又有点肚子饿,他懒洋洋趴在桌子上,没再想下去。
这一觉直接睡过了自习课。
等他醒来,教室所有人都去吃饭了,只剩下了他和谢鹤年。
谢鹤年背对他,低头写着什么。
郁宴没打扰他,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
谢鹤年写完手上的题目,一转头,郁宴正眉眼弯弯看着他,不知道醒了多久。
谢鹤年将手上的课本收起来,声音很低,听不出太多情绪:“怎么不叫我?”
“因为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回头看我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