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至尊骨后,我靠悟性屠真界
>刘周破境九重天,却遭真界天骄围猎夺骨;
>濒死之际,他竟窥见体内早被置换过至尊血脉的惊天秘辛;
>一朝悟透,无须双修,以凡血凡骨逆炼神通,杀出重围——
>真界颤抖:这微末凡尘里爬出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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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浓稠、滚烫,带着自身生命急流逝时那不甘的灼热,浸透了身下的碎岩与枯草。
刘周仰面瘫在坑底,每一次吸气都扯得胸腔里一团糟烂的物事尖锐地痛。视野被血色糊住大半,勉强能见上方灰霾压抑的天穹,几道流光曳过,那是真界修士穿梭的痕迹,遥远而漠然。
冷。刺骨的冷意从四肢百骸深处泛起,碾压过经脉寸断、丹田枯竭带来的剧痛。
真武境九重天……刚刚踏足,气焰未及稳固,便是一场精心布置的伏杀。三息,仅仅三息。那锦衣天骄负手而立,甚至未曾亲自下场,只轻飘飘一句“荒芜小界爬出的虫豸,也配身怀这等宝骨?取了。”身旁那两个气息如渊的老仆便动了。
摧枯拉朽。他苦熬多年,于生死间搏杀出的修为、经验,在那绝对的力量与精妙的合击术面前,脆弱得可笑。护体罡气纸般撕裂,肋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紧接着,是脊椎处难以形容的剧痛——那只冰冷枯瘦的手,直接探入他后背,精准地握住了那节温莹如玉、蕴生着他破入九重天时所有造化精粹的椎骨。
剥离。
像是将他活生生从中劈开,抽走了支撑天地的脊梁,所有对天地的感知、对灵气的呼应瞬间变得隔膜、模糊、近乎断绝。伴随着宝骨离体的,还有那老仆一声轻咦,随即毫不留情的一掌,阴寒歹毒的掌力瞬间崩碎了他残余的经脉,将他如破麻袋般击飞,砸落在这荒谷深处。
意识在沉沦,黑暗如潮水般涌上来,要将他彻底吞没。
小世界的巅峰……武道称尊……破碎囚笼时的豪情万丈……初临真界,觉自身微末如尘时的悚然与不甘……挣扎求生,放弃捷径,独倚悟性,一步步重新攀爬……
一幕幕在眼前飞掠,最终定格在那锦衣青年淡漠睥睨的眼神,和那节被随意收入玉盒、闪烁着令他心悸又熟悉光芒的宝骨上。
恨?怒?怨?皆有,却都被那无边的冰冷与虚弱盖过。
就要……这样结束了么?死在这无人知晓的污秽角落,像一粒被随手拂去的尘埃。
……不甘心。
意念如同风中残烛,倔强地摇曳了一下。
便是死,也要看清楚自己是为何而死,是因何而败!
他凝聚起最后一丝残存的神念,不是向外,而是决绝地、疯狂地向内沉去,沉向那已被彻底摧毁、一片死寂的体内深处。
感知掠过干涸龟裂的丹田,掠过断成数截、黯淡无光的经脉,最终,落向了那空荡荡、血肉模糊的脊背伤口,以及周边被那阴寒掌力侵蚀得黑坏死的肌体。
预期的彻底毁灭景象并未完全出现。在那一片狼藉、生机近乎断绝的最深处,在那原本与宝骨相接的骨髓核心,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的莹白毫光,顽强地闪烁着。
不是他苦修出的任何一种真力属性,更非那被夺走的宝骨残留的气息。那光芒……孱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纯粹,甚至……至高无上的意味!
它微弱得下一秒仿佛就要熄灭,却又固执地存在着,如同无尽黑夜里唯一一颗不曾坠落的星。
这是什么?
刘周残存的意识猛地一悸。
那锦衣天骄夺骨时,老仆的轻咦……莫非……
一个荒谬、疯狂、却足以颠覆一切认知的念头,如同九天惊雷,悍然劈入他即将彻底黑暗的识海!
那被夺走的、助他破入九重天、被他视为自身造化所钟的“宝骨”……其根源,其与自身真正核心相比所显现出的那种“疏离”与“浮夸”……
是嫁接!是覆盖!是封印!
有人,在他懵懂未知的年岁,或许就在他出自那“普通平民家庭”之时,便以惊天手段,将一枚看似强大、实则隔绝了他真正本源的“伪骨”,覆盖镶嵌在了他真正的根骨之上!而那枚“伪骨”的气息,恰好迎合了真界某些人对某种“遗落宝藏”的追踪印记!
所以他被精准猎杀。
所以那老仆会轻咦——或许是在诧异这“宝骨”的嫁接痕迹?或是其品质并未达到预期?
所以他刘周,从来就不是什么侥幸得了机缘的平民小子!他那看似普通的出身,或许本身就笼罩着一层巨大的、可怕的迷雾!
真正的根源……是这点即将随他一同寂灭的微弱莹白!
“嗬……嗬……”
破碎的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气音,不是痛呼,而是极致的震惊与荒谬感带来的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