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的炮灰觉醒了
>真界天骄女一句“不配”,将刘周定为武道末流。
>她转身刹那,刘周体内沉寂已久的无名功法骤然轰鸣。
>霎时九天雷动,上古失传的禁忌秘典自动演化,竟令天骄女本命神器战栗臣服!
>刘周抬眸,唇边一缕似笑非笑:“你说谁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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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劫云,像是吸饱了墨汁的肮脏棉絮,低低地压着裂云山脉嶙峋的山脊。空气凝滞得如同铁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闷的湿意,拉扯着肺叶,也拉扯着人心头那根越绷越紧的弦。
山巅一处经天雷犁过、焦土犹存的平地上,刘周盘膝而坐。
他身上那件粗麻武袍早已破破烂烂,被汗水与血渍反复浸透,又干结成深褐色的硬块,紧紧贴在皮肤上。裸露出的肌体,新伤叠着旧疤,许多处皮肉翻卷,深可见骨,却不见鲜血流出,只有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淡金色电弧,在创口边缘“噼啪”闪烁,顽强地灼烧着,阻止伤势恶化,也带来钻心的刺痛。
他闭着眼,眉峰紧锁,面庞上是挥之不去的浓重疲惫,连嘴唇都因长时间的咬牙忍耐而缺乏血色。但在这疲惫之下,却有一股铁铸般的意志在支撑,透过绷紧的颌线,透过微微颤抖却始终挺直的脊梁,悍然钉在这片死寂的焦土之上。
真武境九重天。
五日五夜,不眠不休,耗尽了身上最后一块元石,吞服了所有备下的疗伤丹药,甚至不惜引动地脉深处积郁的阴煞之气来磨砺刚突破、尚不稳固的元力,他终于堪堪站上了这个境界。
然而,体内奔腾的力量却远未平复。新生的元力狂猛暴烈,在拓宽了数倍的经脉中左冲右突,每一次运转周天,都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穴窍内穿刺。丹田气海更是翻江倒海,那枚由磅礴元力凝聚、尚未完全成型的虚幻元丹滴溜溜乱转,每一次震颤都牵扯着四肢百骸,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前路漫漫,何止艰难。自踏入真界,昔日小世界巅峰的光环便被现实碾得粉碎。这里的天地法则更为森严坚固,元气虽磅礴却桀骜难驯,每一次吐纳,每一次运功,都需要付出在小世界时十倍百倍的心力。真武境九重,在这广袤无边的真界,不过是刚刚挣脱了蝼蚁之列,勉强有了那么一丝挣扎求存的资格罢了。
变强!唯有更强!
这念头早已刻入骨髓,成为支撑他在这陌生而残酷天地间走下去的唯一信念。
他竭力收束着心神,引导着那匹脱缰野马般的元力,试图将它们纳入正轨。周遭死寂,只有偶尔从云层深处传来沉闷的雷音,与他体内元力的咆哮隐隐呼应。
就在这时,一种极细微、却截然不同的波动,突兀地切入这片天地元气的滞涩与压抑之中。
刘周紧闭的眼睫微微一颤。
那波动初时极远,细微得如同蛛丝摇曳,但度却快得骇人,前一瞬还在天际,下一刹便已逼近山峦。清冽、锋锐,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毫不掩饰其存在,所过之处,连原本狂暴躁动的雷元之气都仿佛被无形之力排开、驯服。
来了不起的人物。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刘周心中警兆陡生,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双眸开阖的瞬间,一抹极淡的金芒掠过,旋即隐没,只剩下深潭般的沉静,倒映出前方不远处的景象。
一道流光,璀璨夺目,似九天银河垂落的一缕精粹,无视此地狂暴的元气乱流,径直落下。光华散去,露出一名女子的身影。
一袭云纹雪绡宫装长裙,裙摆无风自动,漾开层层清冷光晕,不染半分尘埃。青丝如瀑,以一根剔透玉簪松松绾就,余下几缕拂过白玉般的脸颊。她的容貌极美,却美得没有一丝烟火气,眉眼清冷,仿佛远山覆雪,眸光流转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深入骨髓的审视与淡漠,不是刻意倨傲,却比任何倨傲都更能划开距离。
她只是站在那里,周遭污浊的空气、焦黑的土地、甚至那压城欲摧的劫云,都仿佛成了模糊黯淡的背景板,唯有她,清晰夺目,不似凡尘中人。
女子目光落下,在刘周身上一扫。那目光平静无波,如同神只俯瞰脚边挣扎的虫豸,掠过他破烂的衣袍,满身的伤痕,以及那尚未完全收敛、仍带着突破后狼狈与虚浮的气息。
她微微颔,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程式化的冷漠,红唇轻启,声音清越,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不带半分情绪:
“奉璇玑道尊法旨。”
“下界修士刘周,根骨粗陋,真元芜杂,虽侥幸登临真武九重,然武道之途已见壅塞,前路断绝,潜力耗尽,不堪造就。”
“道尊慈悲,念你修行不易,特赐‘淬髓丹’三枚,予你洗练残躯,延寿百载,享凡俗极乐。”
一枚温润白玉瓶随着她的话语,轻飘飘地飞至刘周身前,悬浮半空,瓶身灵光氤氲,一看便知并非凡品。丹药品阶不高不低,对于寻常真武境修士而言,确是难得的大礼,足以换取一世富贵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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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情此景,这份“赏赐”,每一个字,都透着居高临下的施舍与彻底否定。
女子的话语未有丝毫停顿,继续道:
“另,道尊有言,昔日于下界所订那纸婚约,不过戏言,云泥有别,殊为可笑。”
“今,赐予退婚书一封,自此之后,因果两清,再无瓜葛。”
“望你,有自知之明。”
一卷素帛自她袖中飞出,缓缓展开,其上字迹灵光流转,道韵隐隐,却是一纸冰冷无情的休书。它轻飘飘地落下,目标并非刘周之手,而是他面前那一片焦黑肮脏的土地。
掷地无声,却比惊雷更刺耳。
做完这一切,女子甚至懒得多看刘周一眼,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她缓缓转身,雪白的裙裾在空中划出一道冷漠的弧线,便要离去。
自始至终,刘周未一言。
他听着那宣判般的言辞,看着那悬浮的丹瓶和飘落的休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羞辱,没有不甘,甚至连一丝波动都看不到。只有那双眼睛,深处的沉静在一点点冻结,凝成万载不化的寒冰。
就在那女子转身,即将化作流光遁去的刹那——
异变陡生!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