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至尊骨后,我靠悟性屠神
>刘周初临真界,便遭神秘少女夺骨濒死。
>弥留之际,他竟窥见天地规则本源流动。
>昔日艰难的双修功法,如今一眼便能勘破虚妄。
>直到那日,追杀他的少女宗门轰然降临——
>少女冷冽剑锋直指眉心刹那,刘周徒手凌空篆刻规则神纹!
>“尔等双修窃道,可知天地法则……本可自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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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界的风,刮在脸上都带着重量。
刘周藏身于一株枯死的巨树洞窟内,洞口被胡乱扯来的枯藤勉强遮掩。每一次呼吸,胸膛都如同扯着破旧的风箱,嘶哑而艰难,带着明显的漏音。剧痛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虚弱,仿佛生命正随着那空洞处的缓慢渗血,一点点流散殆尽。
胸口的破烂衣物下,是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曾经温养着至尊骨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坑洞,边缘泛着诡异的灰败色泽,一丝丝阴冷的异种能量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试图凝聚的真力,阻止伤口的愈合。
那日破碎虚空,踏足这所谓“真界”的刹那,尚未看清天地颜色,甚至来不及吸一口此界的灵气,一道璀璨如月华的剑光便毫无征兆地掠至。他甚至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只记得一双冰冷剔透、不含任何情绪的眸子,以及一句淡漠的宣判:“下界秽物,也配身怀道骨?”
旋即,撕心裂肺的痛楚淹没了一切。意识沉浮间,他感觉自己像一块破布被随意丢弃,坠入这荒芜死寂、灵气稀薄得令人指的山野。
至尊骨……那是他在小世界耗费无尽心血,历经九死一生才凝练而成的武道根基,是他越凡俗、问鼎巅峰的象征,更是他冲击更高境界的最大依仗。如今,却被人如此轻描淡写地剜去,如同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
恨吗?
自然恨。焚心蚀骨的恨意几乎要冲垮理智。
但更多的是冰冷,一种沉入深渊、看不到丝毫光亮的极致冰冷。真界,这就是他向往的更高天地?弱肉强食,赤裸得令人胆寒。他刘周,从微末中崛起,一路尸山血海,自认见识过世间残酷,却远不及此刻遭遇之万一。
意识又开始模糊,死亡的阴影浓重地笼罩下来。他吃力地抬起手,想捂住那不断带走生机的伤口,指尖却只触及一片湿冷粘腻。
要死了吗?
好不容易挣脱小世界的囚笼,竟要如此可笑地死在这无人知晓的荒郊野岭?像一只蝼蚁,被随手碾死。
不甘心……绝不甘心!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执拗的意念在神魂最深处挣扎、咆哮!
就在这弥留之际,在生与死的界限彻底模糊的刹那,他涣散的瞳孔骤然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异芒。视界中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
眼前的枯藤、洞外的灰败山石、稀薄流淌的灵气、甚至吹过的风,都消失了固有的形态,分解成无数细微不堪、明灭闪烁的奇异光点与线条。它们以某种无法言喻的复杂规律交织、流动、碰撞、生灭……构成了一片浩瀚无边、不断演化的光之脉络。
天地不再是那个熟悉的天地,它变成了一张无比庞大、无比精密、时刻处于动态平衡中的巨网。而他,正坠向这张巨网的核心,目睹着它最本真的构成。
一种前所未有的“看见”取代了传统的视觉。
他看到自己伤口处,那些灰败的异种能量,本质是一缕缕凝练而阴寒的规则丝线,正顽固地盘踞,阻断着生机脉络的自我连接。他看到体外稀薄的灵气,其实是更为活跃的规则光点,只是它们大多死寂,难以引动。
痛苦似乎离他远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通透感笼罩了他。仿佛一个困扰了亿万世的谜题,在这一刻掀开了帷幕的一角。
他“看”向体内自行运转、试图疗伤却收效甚微的《赤阳诀》——这门在小世界堪称顶级的火属性功法。此刻在他“眼中”,功法的运行路径显得那般臃肿、笨拙,甚至……错误百出!许多线路分明在无效地消耗真力,甚至与周围天地间某些活跃的规则光点产生了排斥。
几乎是本能地,他尝试着用意念,引导着体内那微弱得可怜的真气,偏离了《赤阳诀》固有的路线,顺着“看”到的、周围那些相对温顺的火属性规则光点更容易共鸣的轨迹,小心翼翼地运行了一小段。
嗡!
一缕微弱却精纯无比、带着勃勃生机的暖流,自丹田深处滋生,缓缓流过干涸的经脉,最终汇入胸口的伤处。那盘踞的灰败规则丝线,竟被这缕暖流微微荡开了一丝,一丝微不可察的生机被重新唤醒。
有效!
刘周死寂的心湖猛地一震!
这不是功法的力量,或者说,不全是!这是……契合了某种天地规则后,自然产生的效能!远比机械运行功法要高效、精妙得多!
狂喜如同闪电,瞬间劈开了笼罩心神的绝望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