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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联姻对象他掉马了[gb] > 5056(第14页)

5056(第14页)

她嘴里的软糕甜得粘牙。

…用热水洗漱完,准备在早饭后就认真和两位长辈说清楚自己退婚的事。

可只是短短的一场早饭还没吃完,事情就出了变。

在阿妈为她添第二碗酸奶时,她整理好了措辞要开口,向导火急火燎地赶进来,“暴雪封山!”

他胡子结满冰碴,“垭口雪崩,至少封路三天!”

贝言连忙到帐外,天地间已是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簌簌落下,远处的山脊线早被抹去了轮廓。

阿妈急忙将羊毛披风裹在她肩上,阿爸则用藏语高声指挥牧民加固羊圈。

她问,“什么时候能走?”

向导搓着冻红的耳朵连连摇头:“走不了!这雪没个三天停不了!”

贝言唉了一声,忽觉背脊微烫,像是被什么灼热的目光烙着。

她抬头,看见顾知宜不知何时跟着出来,站立在拴马桩旁,而那马匹的脊背上正驮着她的行李。

他身形轮廓在雪中像一面沉默的旗,目光穿过纷飞的雪幕,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隐隐执拗。

身边马儿不安地踏着蹄子,铃铛声碎在风里。

贝言指了指马背上的行李,喊:“卸掉吧!”

对方隔着雪听到后反应了一下,随后立刻弯腰卸行李,躬身时身上的木珠悬空着,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行李很快被卸完,堆进帐篷角落里,这一堆就是五天。

贝言渐渐适应这里的雪风,跟着看顾知宜喂羊、训鹰,偶尔骑马去猎野兔。

她日复一日地捧着甜滋滋的红糖奶茶坐在帐前,看雪山在晨光里镀上金边,像尊低眉的菩萨,那样慈悲。

直到第七天,雪势小了不少。

她醒来,照旧去看顾知宜喂鹰,那鹰最近总爱从她手上起飞,俯冲时羽翼掠过发梢的触感,她觉得帅。

但人还没过去,小妹却蹦跳着拦住她:“哥哥天没亮就去赛马啦!他是草原上最快的骑手!没输过噢!”

“这么大的雪?车都走不了他怎么走的?”贝言望着白茫茫的天地。

“骑马怕什么雪!”小妹眨着眼,“我让他喊你一起去看,他以为你不喜欢,留了软糕给你就走了。”

贝言听得有些心痒,想去亲眼看看赛马,于是去找向导又找了阿爸。

阿爸牵出一匹好马,准备自己骑马带着她去看。

但向导拍着胸脯保证自己骑马多年,肯定不会有问题,于是贝言就这么坐到他后头,俩人冲雪里。

可这死向导牛吹得震天响,结果刚出去还没一小时就栽进雪坑,马儿惊得扬蹄,贝言直接被甩飞出去。

“大哥!!”

等她在雪堆里爬起来,天地只剩白茫茫一片,风卷着雪粒往领口灌,远处隐约有狼嚎,她立刻收了声。

得回去。

她抹了一把脸,抬头简单判断了一下方位。

不能在这样的情况里陷太久,现在当务之急是顺着原路回去,这样他们来找自己也好早一点获救。

起初贝言走的倒还算轻巧,但渐渐的,那些慈悲的风不再温驯,每一粒雪都像刮来的刀,脸被片得生疼。

贝言努力往前走,靴子陷进深雪早就已经湿透了,贴在脚上每拔一步都像在对抗整个雪山的重量,又冷又沉。

大约走到第三个小时,手指冻得发麻,固执地在经过的树干上刮出刻痕,指甲劈了也一下又一下地在粗糙的树皮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箭头。

不知道做了多少个箭头,天色渐暗,视野开始发花。

她知道这是雪盲症的前兆,她有点走不动了。

“不是来退婚的吗…”她喘着粗气,白雾在眼前一团团炸开,指甲还在划着树干留下记号来,“怎么倒像是在逃命……”

她嘟嘟囔囔,自顾机械地刮着树皮,指尖早已磨出血痕,但痛觉也被冻僵,反应也迟钝,浑然不觉头顶的危险悄然来临。

“咔嚓!”

悬在头顶高坡的厚重冰棱突然断裂,锋利的冰锥直坠而下,眼看就要刺穿她的肩膀。

贝言还没回过神,就见一匹通体漆黑的马破开雪雾而来。

有人跨在马背上,藏袍下摆翻飞,脖颈上那串红玛瑙珠像一簇小小的火,他单手控缰从贝言身边掠过,俯身一捞。

那瞬间冰棱砸进雪地,溅起一人高的雪浪。

贝言死里逃生坐在马上,少有地激动抬头,见到那双镇定漂亮的眉眼,“喔!你怎么找到我的啊。”

顾知宜低眉往怀里看了一眼,顾不上回答她只攥紧缰绳说,“别看前面悬崖。”

贝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倾去,顾知宜控缰从最险的窄坡飞跃而过。

贝言目睹全程,“你骑术这么好的??”

“嗯。”顾知宜垂目用藏袍的绒毛袖口擦去她脸上的雪,目光透着些复杂难懂,扫了眼四周,“走到深处去了,今晚赶不回去了,在附近的洞里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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