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有几名捕快听到动静赶来,看到裴解意后,被眼前的情景搞得摸不着头脑。
裴解意简单说了经过,让他们回衙门报备,顺带处理里面那具尸体。
“杨捕头呢?”
裴解意让人去把杨宽叫来。
“乖乖,裴兄你这是端了赤巾帮的联络点啊!”杨宽闻声赶来,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兴奋不已,好奇凑近看了看那具尸体。
“啧,怎的下手这么重,还没好好审呢,裴兄你也太心急了吧?”
“不是砚哥哥干的,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舟多慈冲着杨宽反驳道,后者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凑到他跟前:“阿隐?你不是在书院么怎的出来的?让杨哥我猜猜,莫不是惹夫子生气,出来躲罚来了。”
“没有。”舟多慈嫌弃地后退一步,缩回裴解意身后。
然而杨宽丝毫没意识到舟多慈的嫌弃,还以为他心虚,正想逗他一番,裴解意用话堵住了他的嘴。
“衣物不合身,是我带他来店铺换的,谁成想歪打正着,发现了这处联络点。”
裴解意让杨宽抓紧干正事,去衙门牵条狗来。
杨宽不解道:“你要狗做甚?”
“有人先一步灭口,冒名顶替骗走了那块木牌,雨天路滑脚程不快,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沉香木自带香气,待牵来条大黄狗后,裴解意伸出拿过木牌的手让它嗅了嗅。
有了大黄狗的引路,裴解意他们顺着街市一路追至宝鹊山。
雨天雾气浓白,林间障碍颇多,一行人不得不放慢了前进速度,然而裴解意却显得尤为急切。
皮帽子身手灵活敏捷,这般慢吞吞追赶,怕是追个寂寞。
裴解意忍不住同杨宽道:“这样下去太慢,你带着阿隐在此等候,我先去追。”
杨宽看了看前路,不同意道:“哪儿能让裴兄你独自去抓人,若是他们有埋伏怎么办?让小刘他们送阿隐回书院,我同你去!”
裴解意觉着也行,但舟多慈却不乐意了,委屈道:“阿隐明白前路凶险,不该给砚哥哥添麻烦,那贼人狡猾残暴,若是回去又遇上他……砚哥哥放心,我便是死了也绝不会出卖你!”
这一大一小弄得裴解意颇为头疼,好似扔下谁都会出事。
裴解意揉了揉眉心,思忖片刻:“大杨你背着阿隐,我们加快速度。”
杨宽高兴应声,一把薅过舟多慈扔到背上,舟多慈被砸得生疼,眉头皱成“川”字。
三人在前头领路,捕快们在后面紧紧跟随。
一路上杨宽上蹿下跳的,舟多慈被迫趴在他背上,简直比骑马还难受。
他默默抽出一只手,拽住身旁垂下的树枝,把自己从人背上拽下来,趁势摔倒在满是碎石子的地上。
舟多慈没有大喊,只是小声痛呼,裴解意立马停下了脚步。
杨宽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张大了嘴:“我我不是!他他……我……”
然而对上裴解意的眼神,杨宽又把辩解的话咽了下去。
“摔着哪儿了?”裴解意赶到舟多慈身边看他伤势,舟多慈表示自己没事,然而想起身,却痛得动弹不得。
裴解意没说话,拉过舟多慈的胳膊,将它们环在自己肩上,手下一托把人轻放到背上,稳稳地站起身接着往前走。
“开路。”
这是对杨宽说的。
裴解意专注前路,背上的某人却因着得意,默默上扬了嘴角。
杨宽无奈牵着狗在前头开路。行至中途,大黄狗停了下来,在左右两侧嗅了半晌,最终往左侧跑去。
一炷香的功夫后,三人被一堆碎石拦住了去路。
杨宽拽了拽绳子,大黄狗却不肯挪动脚步。
杨宽用质疑的眼神看向它:“这里哪像有人的样子,大黄你莫不是找错了?”
大黄狗冲他“汪”了一声。
“不一定,四处找找看。”
裴解意和杨宽分头查看,任何粗壮的树木,大块的山石,茂密的灌木丛都找过,连个人的脚印也没有。
舟多慈伸手替裴解意擦脸颊上的汗,裴解意下意识回头,视线落到方才那堆碎石上。
“大杨。”
“啊?”
“扒开。”
裴解意抬了抬下巴,示意这堆碎石堆。
“你是说在这堆石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