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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好吃的啊。”舟多慈摔倒在地、满手尖利的碎片也不觉得疼，吃吃地笑，一边把碎片往常年平嘴里递：“好吃的，快吃呀，吃了能变聪明的。”

太医宫女们搂着舟多慈，七嘴八舌地又哄又劝，总算是让舟多慈把碎瓷片都放了下来。

把人扶着坐在榻上时，看着傻笑个不停的舟多慈，常年平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

只是还不能贸然诊断。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舟多慈面前：“殿下，老臣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舟多慈眨眨眼：“你问啊。”

“殿下，您落水时，可有碰到头？”

“头？”舟多慈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好痛啊。”

“老臣知道了……殿下，您刚刚为何说那些碎片是好吃的？殿下是真心想吃？”

“我要吃饭啊，人不吃饭会饿的。”

听着舟多慈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常年平又问：“殿下，您还记得您是谁吗？您还记得您今年多大了吗？您能否说出十个您记得的名字？”

“我是舟多慈，我今年十七岁。”

“我认识马克思，大卫·科波菲尔，莱昂纳多，迈克尔·杰克逊，查理·卓别林……”

太医和宫女们互相看着，满头雾水。

一个站在末端的太医问：“你们认识殿下口中的这些人吗？”

“不、不认得……一个都不认得……”

舟多慈像是没听见一样，自裴自地说了一串儿古怪的人名。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突然开心起来，在宫女们和太医们惊恐的目光中，从床上一跃而下。

“哈哈哈哈哈！！增反减同，来拒去留，增缩减扩！三长一短选最短！亮面的暗部不能比暗面的两部亮！大大取较大，小小取较小！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牛顿好！苹果好！重力好！”

我：“？”

“我也不会限制你做任何事——哪怕你另有心爱之人，我也可以……”

容初弦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艰涩地说：“可以配合。”

我：“……”

你打算怎么配合？

退位让贤吗？

第162章两个傻子

我在微妙沉默片刻后，开口：“可哪怕是婚约，也总是有要履行的那一天，总不能日复一日拖下去——”

容初弦略作思索神态。

我神色冷淡，语气平稳：“难不成到了成亲那一日，也当表面夫夫，互不约束，只作应对旁人的借口？”

容初弦不动声色，眼睛却是微微亮了起来，颔首道：“也不是不行……”

“容初弦。”我终于被气笑了，望着他，“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嗯？”

容初弦：“……”

裴解意让舟多慈屏息，把从尸体上拽下的头发举在眼前，借着火光的照映，静静看头发吹拂的方向。

因常年提剑的缘故，裴解意的手十分平稳，举在半空的发纹丝不动。

舟多慈的目光从头发转移到裴解意的脸上。

裴解意微微低着头，白皙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荧光，额发下露出的侧面，线条流畅，轮廓优美，如同珍珠划过丝绸。

裴解意全神贯注地盯着头发，忽然，发尾往东侧微微飘动，裴解意吹灭油灯向西面看去。

“阿隐，过来。”

西侧的墙壁也是由厚实的木板搭成，裴解意在其上找到了那处虫洞。

他回头在库房内翻出件棉袍让舟多慈穿上，随即又在货架上抽出把大刀，让舟多慈躲去角落。

“千万莫伸头。”

裴解意话音刚落，大刀嵌进木墙当即发出一声巨响，在不大的库房内瞬时升起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舟多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在逼仄的角落里显得格外突出。

“彭！彭！啪——”

三下过后，木墙应声而裂，光线倾泻而入，照出库房真实的模样。

裴解意嫌洞不够大，又补上一脚，踹出个半人高的大洞，把大刀随手一丢，向舟多慈招招手。

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沁凉的泥土味让舟多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裹了裹身上的棉袍，见裴解意仅穿了几层单衣，却似乎并不受寒风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