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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宽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照他的意思做。

裴解意背着舟多慈不便动手，待捕快们赶来，让他们一起搬开碎石堆。

一炷香功夫后，在众人的齐心努力下，碎石被尽数搬走，露出原先被遮掩住的山洞。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自洞内蔓延而出，众人被里头的情景惊到。

数十具尸体被叠放在洞内，塞满了整个洞穴，不少毒虫在尸体间爬来爬去，饱腹繁衍。

裴解意往后退开一段距离，让舟多慈闭上眼睛。

饶是见惯了死人的捕快们，面对这副情景，也都一个个不敢上前。

最终还是杨宽大着胆子进去翻找，从里头拿出几根红头巾和几块鱼形木牌。

“裴兄你看，想是大黄受了这些的影响，才把我们带来这里。”杨宽找来块布将这些东西包好，当作上交的物证。

裴解意往山洞里看了眼：“可有看到生辰纲？”

“没有，里面只有尸体。”杨宽皱着眉摇头，他粗略数了数，根据记录的可知人数，差不多整个帮的人都在这儿了，不禁惊讶道：“他们这是被灭帮了啊！”

这下线索便又断了。

“这生辰纲被赤巾帮劫走，但现在赤巾帮又被其他势力端了个干净，咱们这下又该去哪儿找？”找了这么久，杨宽已经乏了。

而裴解意却更在意皮帽子。

“……这下才是，你也‘受伤’了。”

我有意将“受伤”两个字咬的很重，阴阳怪气他。

舟微漪似乎是走了会神，才应：“……嗯？”

欺负“傻子”实在是无趣，我面无表情地抛开舟微漪的手，转身就走。

舟微漪倒是没第一时间追上去。而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面色沉稳，非常经意地露出了自己被咬了一口的那只手。

容初弦没什么表情地盯着。

第163章十年之期已到

原本今日是来给舟微漪送行，结果临了，舟微漪却决定再留几日。

舟微漪理由恰当：“初弦兄来访，我与他既为好友，也当略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过再走。”

我：“……”

舟微漪又开口，“反正母亲也让我多留几日——”

我：“……随便你。”

趁着混乱之际，裴砚一手揽过舟多慈将人抱起，脚下生风快速溜进深巷。

人群将那两人困在原地无法动弹，有人见他们被酒泼了一身，开始热心推荐汤池成衣姜茶，生生拖了一盏茶的功夫，待两人好不容易脱身，裴解意和舟多慈早已没了踪影。

深巷内，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里头绕了两圈，离开地面踏上房檐，快速掠了几步，选了处不起眼的小路走出巷子。

“感觉如何？”裴解意松开舟多慈，让他在台阶上坐下歇息。

舟多慈摇摇头：“没事。”

身上没有血迹渗出，应当无甚大碍，但裴解意注意到他仍旧穿着单薄，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发抖，他不禁问道：“怎的没收到衣物，陈夫子没给你？”

舟多慈垂下了脑袋，有些支吾道：“……给了。”

“为何不穿？为何偷跑出来的，书院难不成没有护院么？”裴解意板着张木头脸，语气严肃，活像审问犯人一般。

“我……”

舟多慈忍着泪花，不敢开口。

今日他早早等在书院外，满心期盼裴解意的出现，谁知却等来陈夫子和一包厚厚的冰冷的衣物。

他问陈夫子裴解意为何不来，夫子只说是查案不得闲，让舟多慈安心待在书院。

但陈夫子不知道的是，裴昱派来的两个暗卫早已混进了书院，而今日便是来带走他的第三日。舟多慈不得已，扯了个谎称书院有人打起来了让陈夫子去处理，趁机偷跑出来。

那两人见他跑了，便一路追赶。

在躲避的过程中，舟多慈抛了衣物迷惑两人，然而这点伎俩自然骗不过那两人，舟多慈不得不往人多的街市跑来，谁知竟意外幸运地遇上了裴解意。

似乎意识到自己太严肃，裴解意便换了个问法：“陈夫子可知道你跑了？”

舟多慈摇摇头，两只手垂在膝间，不住地相互拨弄。

看他这副可怜模样，裴解意揉了揉眉心。

真拿这小子没办法……

裴解意无奈松了口气：“罢了。”

他四下环顾，想看看有没有成衣店，发现附近店铺稀少，离他二人最近的只有一家当铺。

当铺里或许有人典当的衣物，换几件先用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