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秋彦耸肩,又退了回去。
“好吧,傻瓜鸟大人。”他虚情假意地称赞道,“您真是太厉害了。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傻瓜鸟:“你再多说几句?”
望月秋彦:“我们的感情日月可鉴,怎么能用几句话概括。”
傻瓜鸟:“都录下来,等你以后别人跑了,我就放给你的新朋友听。”
望月秋彦:“?”
望月秋彦这人实在很有趣。
他嘴上厉害,实际上碰到公关官那种嘴更厉害的,第二天就溜得没影了。
傻瓜鸟那时问公关官说了什么。
公关官说既然人家都和他告白了,那他问问人家是上面那款还是下面那款也不过分吧。
事实上他作为发言人问得可礼貌了,公关官的脸上带着羽毛般轻飘飘的笑,问望月既然这么大张旗鼓地说一日不见他寝食难安,那么想必已经做好晚上去他房间的觉悟了。
望月秋彦当晚就跟着钢琴家出差跑路。
傻瓜鸟愤怒地守了三天活寡,医生在旁边虚弱地呵呵,问“你们这么捉弄首领的新宠,首领知道吗”。
那个时候的傻瓜鸟已经有些讨厌“首领的新宠”这样的称呼了。
望月的能力毫无疑问是卓越的,异能强大,性格又好,每次带队基本都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对待新加入的部下也没什么脾气,比只会指挥他们杀这杀那的先代好多了。
越和他相处,就越是觉得愤怒。
事情发展到最后,在傻瓜鸟把昏迷不醒的人从拷问室抱出来后,连冷血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受伤了应该要休息。
更何况望月的伤根本不是在战场上受的,单纯就是为了满足先代的癖好多出来的。
这也就算了,在他刚受完罚后的几小时,先代竟然还给他下达了莫名其妙去杀掉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其他组织成员的任务。
钢琴家偷偷地帮他做了。
用钢琴线勒进那些人的喉咙的时候,钢琴家听到他们问“为什么”。
钢琴家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先代一时兴起,所以他们就该死去。
随着先代变得糊涂,港口黑手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成了暴虐无度的代名词。
这件事最后还是被人捅到了先代那里。
因为违背了命令,钢琴家也必须去拷问室走一遭。
他早就做好了这种觉悟,他自己,傻瓜鸟,公关官——哪个没有被罚过,也就是比望月好一些,不用满足首领的恶趣味罢了。
结果刚往里踏了一步,就有人和他说不用了,首领已经找到了别的消气的办法。
钢琴家问是什么消气的办法。
传话的人毕恭毕敬,说是望月先生终于愿意哭了。
钢琴家愣了愣,匆忙地往外走。
他推开旧世界酒吧的门,发现伤痕累累的某人坐在那里,正在和傻瓜鸟得意洋洋地说是公关官教他的,他学的很快,演戏好像也没那么难。
原来是假哭。
青年说这话的时候眼尾还带了些湿意,睫毛被水沾湿,唇角的弧度倒是很好看。
望月秋彦手一抬,公关官就接住了之前给他的眼药水。
钢琴家沉默,问他当初真的是看上了先代,才死缠烂打进的港口黑手党?
望月秋彦想了想,粲然一笑,说的话半真半假:“其实是为了您来的,我天生对钢琴这两个字没有抵抗力。”
钢琴家:“……”
钢琴家叹了口气,问:“你到底要纠缠几个才够。”
望月秋彦无辜,狡猾地回了句:“怎么就是纠缠了,我们不是同伴吗。”
冷血面无表情,让他有点折磨人的自知之明。
望月秋彦和靠在阴影里的冷血对视片刻,于是唇角一弯,在满脸杀气的冷血后面“冷血先生,冷血先生~”地叫。
医生虚弱地咳嗽了两声,让望月别再玩了,他给他用的药治标不治本,再不治疗身上的伤口,待会又要晕过去。
望月“哦”了一声,这才乖乖地坐到了医生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