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家失笑,关上门,再次踏入了酒吧温暖的灯光下。
先代暴毙,临死前传位于私人医生。
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样,青年会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可意外地没有人拆穿。
他们一致认为森首领的领导比先代要好得多。至少港口黑手党的经济在实打实地恢复,口碑也在逐渐好转。没有人再因为一时兴起就死去,也没有组织再因为一时兴趣就被摧毁。
“但我怎么觉得森首领和辅佐官也有一腿?”某天述职回来,傻瓜鸟这么若有所思地说。
“首领只喜欢十二岁以下的。”公关官微笑,“放心吧,傻瓜鸟,没人和你抢。”
“真的吗。”傻瓜鸟拿起桌边的球杆,“我怎么觉得谁都在和我抢。”
这是傻瓜鸟隔了一星期,重返台球这种活动。
自从上次望月对此稍微提起了点兴致,让他教他打台球后,傻瓜鸟已经不敢碰这种东西了。
他还记得望月伏下身,臀部的线条抵住他的小腹时自己是种什么感受。
傻瓜鸟当即就借口有事出门去了,倒是公关官优雅地拿着球杆过来,说台球而已,他也可以教。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台球桌的高度刚好,傻瓜鸟当天晚上就梦到在旧世界酒吧里,迷离的灯光下,自己是怎么一遍又一遍撞开望月的身体的。他故意捉弄他,做到一半,手指灵活地玩着颗台球,说把这东西也放进去怎么样。梦里的望月眼睛一眯,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这才显露出他们白天里并肩作战的气势。傻瓜鸟哈哈大笑,把他从台球桌上抱起来,低下头去亲他。
傻瓜鸟那天晚上难得没有把音乐放得巨响,回到宿舍的望月秋彦觉得事出反常,在外面敲了敲他的门,傻瓜鸟被他从梦中喊醒,听着他叫自己的声音,愣愣地看着自己满手的狼狈。
望月秋彦有种他不开门就要撬锁的架势,傻瓜鸟只好下床,把门开了一半,问他有什么事。
望月秋彦勾着唇角,得意地说森首领让他做辅佐官,以后他就是他们的上级,说话再也不用用敬语了。
他说完,试图偷看傻瓜鸟藏在门板后的另一只手。
【“手上拿什么东西呢,这么神秘。”】
【“什么也没有。”】
傻瓜鸟用膝盖顶住门,怎么也不让他进来。
【“恭喜,你等我一下,换个衣服去给你庆祝。”】
望月秋彦其实只是来炫耀的,没想要和人庆祝。他不理解傻瓜鸟为什么要给他庆祝,按照望月秋彦的思维,被他弯道超车的傻瓜鸟应该生气才对。
他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就像他不知道傻瓜鸟把那群背地里喊他花瓶,将他的名字和先代挂上勾,说他背叛了先代的人全都教训了一遍。
傻瓜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起,把望月从一个物件,当成了一个人。
他不是属于先代的。
信天翁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而望月秋彦就是傻瓜鸟选择的那位伴侣。
“我对望月不是那种感情。”
听到傻瓜鸟的发言,公关官礼貌地点头。
“我对他是希望他能作为电影演员,和我一起走向世界,顺便分担一下我的工作的期待。”
然后某一天,公关官试镜回来,改口也改得很礼貌。
“我对望月就是那种感情。”
“对不起了,傻瓜鸟,反正你也没追到人,望月都不知道你喜欢他。”
傻瓜鸟打出一个问号:“能有点缓冲吗?”
公关官:“没办法。是辅佐官先对我动的手。”
傻瓜鸟:“哇,他动手你就要上当吗。”
“傻瓜鸟。”公关官微微地笑道,“那你怎么就上当上得晕头转向的。”
傻瓜鸟:“……”
如公关官所说,望月今天也去试了同一场戏,只不过是和他不同的角色。公关官是听说了制作人邀请了望月才去的,望月是听说制作人邀请了公关官才去的,他们两个对这个剧本都不感兴趣,似乎是同时存了捉弄对方的心思,当做游戏参加的。
于是借位拍吻戏的时候,青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
“公关官先生。”
望月秋彦说。
“亲我吧。”
公关官是与生俱来的演员。
他有着被称为“脸描绘出了世界上最完美曲线”的美貌,他男装时能让女性沉迷其中,女装时又能让男性软了骨头[1],难得会在一个人身上感到棋逢对手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