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氲着泪,陈怀衡不知怎地又受了什么蛊惑,低了脑袋,薄唇碰上了她的眼睛。
鹹鹹的,湿湿的。
原来这双眼睛的味道是这样酸涩。
就那么一会,妙珠整个人都像在水里面泡了一遭。
她任他抱着,可是身上难受得不行,哑着嗓子道:“我想要净身好难受。”
陈怀衡传话让人重新备了水来。
营帐中发生的事情卿云很快就知道了,她覺得惊骇不已,可很快却又了然接受,毕竟是迟早都要发生的事。
她听了吩咐后,赶紧又去让人重新去净室放好了水,不敢看他们那处的情形,办好了事就匆匆离开。
陈怀衡直接起身抱着妙珠去了净室,将人浸入了水中。
只不过那么一会,陈怀衡却又来了反应。
他也进了水中,直接将妙珠捞到了怀里。
妙珠被他抱着,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她害怕地想要抓着御池的边逃跑,然而,下一刻,指尖猛地用力,一瞬间就泛了白。
水波荡漾,这回没那般疼了,身体莫名浮出了一道道古怪的感覺,有两道不可克制的伸吟声从喉中溢了出去。
或许是第二回的缘故,这次陈怀衡倒有耐心多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这里面才终于归于了平静,水波也从激烈的晃动趋于平缓。
最后,妙珠被陈怀衡净好了身,裹好了衣服抱了出去。
经此一遭,她已经半昏过去,被陈怀衡放到了榻上,只能大概模糊感覺到他的动作,可是,也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回应了。
沾了床后,彻底就昏死了过去。
三更半夜,静夜沉沉,屋内最后只剩下了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便彻底没了声响。
待到翌日清晨,妙珠比陈怀衡还更早些醒来。
她睡眠很浅,覺不安稳,即便昨日累极了今日也很早醒来。
身上的酸痛席卷而来,意识渐渐清醒回笼,昨日发生的事情马上就排山倒海撞进了脑中。
怎么怎么就到了那样的地步呢。
妙珠在这一刻却又猛地回想起了陈怀衡前段时日看她的眼神,只疑心他是早有预谋。
他身边没有暖床的宮女,結果呢,身上有了不痛快就随手拉了身边的人上榻去了。
妙珠心里头气他恨竟如此作践人,可又实在是敢怒不敢言。
都说后宮三千只属皇帝一人,就算是他真的拉了宮女来作陪那又如何,前朝的丽嫔,当初不也是宮女出身吗?天下万物,皆是帝王一人私产,像是她这样的宫女,便更不用说了。
她只觉身上疼得厉害,却还是挣扎着起了身。
衣襟松垮,妙珠已经忘记了昨日陈怀衡是掐的还是咬的,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痕迹,才发现竟这般不堪入目。
即便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大抵是叫外面的人知道了,可若是一会叫旁人进来直接看到这样的场景,那她真不大想活了。
她这起身的动作很快带醒了陈怀衡,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怎么不再继續睡会呢?”
妙珠叫这声音吓了一个激灵,想到昨晚的事情仍旧浑身难受。
她心里头有怨,可又敢怒不敢言,毕竟在法理人情上她也没有任何能去指摘陈怀衡的地方,到时候真生了气叫他不痛快,以后难受得还是自己。
她忍着不快闷闷回道:“时候不早了的,奴婢该起身了。”
总不能说和他往榻上睡了一晚后,她这奴婢也不去当了。
睡觉是睡觉,其他的是其他的,妙珠这还是分得清的。
陈怀衡抬头看向帐窗,见天才蒙蒙亮,便伸手将妙珠重新拉回了床上。
“急什么,再睡会。”
今个巳时外头才有狩猎活动,天都还没亮透,起这么早做些什么。
他是可以继续睡下去的,可妙珠怎么也睡不着了,想要起身他又不允许,只好躺在床上干瞪眼。
忽地,她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
她出声唤他:“陛下”
陈怀衡也还没睡下去,听到她叫他,睁开了眼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妙珠睁着怯生生的杏眼看他。
她的发髻松松散散,不似平日那样规整,眼睛分明还是从前那双眼睛,可微微泛着红的眼尾,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娇媚,柔顺的乌发落在脸颊,明生晕月,肌肤泛着如玉的的光泽。
陈怀衡看着躺在身侧的人,声音竟都有些不自觉地放柔了,他问她:“怎么了?”
“陛下,得弄避子汤来”说到这里,妙珠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后,咬着唇继续说下去了,“昨日都弄里面了。”
妙珠从小到大就在那样的环境之中长大,不可能不知道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