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波骑着一匹白马,脸色惨白地靠到宗政元恒身旁。
「世子殿下!」耿波刚想说些什么。
不想却被宗政元恒一把止住,「你的事待战后再说!」
「诺!」耿波苦涩应道。
宗政元恒率领着贺均、耿波、令狐朗和夏侯疆所部共三万余人紧急赶往左翼,然而方才行至一半路途,便有一名传令兵来报,南唐军已向北撤退,耿坚大将军所率的两万铁骑由于连续作战,疲困异常,所以没有选择追杀,而是就地修整。
宗政元恒估算了一下子时间,想来是南唐军主将觉时机不对,因此十分干脆地选择了撤退,企图壮士断腕,保留最后的实力。
看来对方不止胆大心细,而且颇为明智,宗政元恒心知是遇上了劲敌,他琢磨着要派人打探一下敌军主将的来历,下次遇上也好有所准备。
既然博州城已被耿波攻下,宗政元恒干脆派人通知大将军耿坚和宇文护、夏侯疆,让他们一同进驻博州城,稍作修整。
至于贺均所部,仍让他们留守凤荡山,免得南唐人趁己方立足未稳前来偷袭。
博州太守府正厅里,白符正在向宗政元恒汇报此战的伤亡情况,一旁还坐着令狐朗和夏侯疆。
「我军阵亡一万五千余人,重伤一万人,其中宇文护和尉迟迥所率领的左翼一万人只活下来不到两千人,大将军耿坚所率的两万铁骑也由于连续作战,出现不小的损失……」
宗政元恒打断他的话问道,「宇文护和尉迟迥的情况如何?」
白符脸色有些不好看道,「宇文护身中三箭五刀,伤势较重,尉迟迥稍好一些,身中一箭三刀,若不是程黑虎率部紧急支援,恐怕两人得战死当场!」
宗政元恒坐在主位上,揉了揉酸胀的眉心道,「前番柳述重病只得回荆州养伤,现下宇文护和尉迟迥又临阵受伤,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几位大人!」
白符安慰道,「战阵之上,死伤难免,便是常胜将军也难免有刀剑之危,又何况是我辈!」
宗政元恒点了点头道,「博州身处前线,不适合养伤,待他们二人伤势稳定后还是送回荆州为好!」
「诺!」
白符继续往下汇报,「南唐援军七万人加上博州守军三万共十万人,此战被我军俘杀不下六万,眼下南唐军主将率领剩下的三万人退守五十里外的寒源山,企图卷土重来!」
宗政元恒突然问道,「南唐军主将是何方人士,你可曾打探到消息?」
白符答道,「据探子传来消息,南唐军主将名叫乐朔,乃是当年南唐名将乐震的遗腹子。」
白符补充道,「此人乃是南唐军中少有的将才,此次大战,我也算是有所领教,其所部三万大军面对耿坚大将军的两万铁骑竟然死战不退不说,而且还数次起反击,令我军猝不及防,即便是最后见胜局无望,选择撤退时也颇有章法!」
「乐朔?」宗政元恒虽然之前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却听父王说起过他的父亲乐震,当年霸凌河一战,给宗政长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所部十万兵马背水而战,激战北靖最精锐的十万铁骑,最后打得尸积如山,霸凌河水为之赤红。
战到最后,北靖铁骑终究技高一筹,将其所部剩下的几千残兵围困在霸凌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