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长玄爱惜其才,打算劝降其人,可不想其人刚烈无比,最后竟选择了自刎。
此时大将军耿坚走了进来,他听说宗政元恒和白符谈起乐朔及其父乐震,目光闪动间带来些缅怀之色,「我在阵前远远望见那乐朔其人,当真是下了一跳,以为是那乐震复活了!」
宗政元恒奇道,「耿叔叔认得乐震?」
耿坚点头道,「那是自然!」
他指向白符和令狐朗、夏侯疆道,「不止是我认得,便是你们几家的大人也认得!」
「因为当年霸凌河一战,我们几个都有参战!」耿坚解释道。
「原来如此!」白符回过神来,可他奇道,「那为何我从未听我父亲说起过此事?」
耿坚解释道,「因为此战太过惨烈,便是我等也不愿提起!」
他看向夏侯疆道,「你父亲肩上有一处伤疤,你可知道?」
夏侯疆道,「我当然知道,那处伤疤横贯我爹的整个肩膀,像是把他的肩膀斩断一般,每逢天气变化时便疼得厉害!」
耿坚道,「当年霸凌河大战前夜,原本预定是由我担任先锋大将,但当时耿波的母亲恰好难产,我因此心神不宁,你爹夏侯盛见状,径直去见梁王殿下,禀明缘由,改换他担任先锋,不想此战太过惨烈,先锋军几乎全军覆没,你爹也因此受了重伤,那处肩伤便是此役中留下的!」
「难怪他从来不说此事!」夏侯疆回味道。
耿坚点头道,「你爹最重义气二字,他怕我多想,因此从来不提此事!」
众人一阵长叹。
待回过神来,耿坚终是说起了正事,他向宗政元恒抱拳道,「此次大战稍有失利,皆因耿波不听号令所致,我特带他来向世子殿下请罪,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说罢一挥手,耿波赤裸着上身,用绳索捆得严严实实走了进来,他当场跪下,脑袋磕得梆梆作响,痛哭流涕道,「世子殿下,耿波特来领罪!」
一旁的白符、令狐朗、夏侯疆见状,心中亦是不忍,他们几人从小玩到大,可谓是比亲兄弟还亲!
宗政元恒长叹一声,他起身走下来将满头鲜血的耿波扶起,动容道,「我从军时,父王曾对我言慈不掌兵的道理,当时我还不以为然,自认便是身边之人犯错也能狠下心来处置,可事到临头才觉为难之处,我若是斩了你,如何面对身边的这些弟兄,如何面对你父亲,如何面对你姐姐和妹妹?」
耿波顿时嚎啕大哭,一旁的白符、令狐朗、夏侯疆纷纷起身跪下恳求道,「请世子殿下绕过耿波这一回吧!」
宗政元恒对耿波道,「此番我也不治你的罪,但却要告诉你,因你贪功冒进之故,我军健儿折损数倍,他们也是家家都有妻儿之人,还有宇文护,重伤昏迷之前还让白符给我带话,让我对你从轻落!」
耿波惭愧异常,他泪流满面道,「还请世子殿下给我治罪,否则我心难安!」
宗政元恒见状道,「你能说出这话来,说明你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定要三思而后行!」
耿波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