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朗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他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掏出一团带血的物事递过来道,「这是敌将方锐的级,被我亲手斩杀!」
「这厮也算是一员勇将,若论单打独斗,眼下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全靠将士们奋不顾身,耗尽了他的力气,我才能顺利斩下他的级!」令狐朗谦虚道。
宗政元恒笑了笑,示意一旁的参将接过,「阵斩敌军大将乃是大功一件,回去后我定会为你请功!」
令狐朗却是有些消沉,他挥手道,「仗打成这样,就是得一件大功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当下的战局来看,北靖军最好的结果就是惨胜!
宗政元恒不为所动,「此次大战失利乃是因为我筹划不当所致,与你们有何干系!」
令狐朗一听,这分明是世子殿下准备将此战的失利之责全部揽下来,他当即劝解道,「此役世子殿下筹划并无不当之处,全因麾下之将擅离职守才招致失利,世子殿下何必将这一切都揽下来呢?」
宗政元恒微微摇头,看向他道,「如果我不揽下来,恐怕耿波连活路都没有!」
令狐朗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耿波此次不听军令,以致战局急转直下,如果按照军法深究下去,非得斩不可,只有身为主将的世子殿下把担子挑起来,耿波那里才能一笔带过!
令狐朗气得拍了一下大腿道,「耿波这混账究竟在想什么?明明都已经安好了,只要照计划进行即可,可他居然跑去攻打博州城,把阵地丢给了敌军。」
南唐博州军与北靖军交手方才片刻,凤荡山上便有了动静,却是贺均察觉情形不对,率领山上守军冲了下来,准备来个两面夹击。
宗政元恒见状,对一旁的令狐朗道,「你也去吧!」
「诺!」令狐朗抱拳领命而去,带着修整片刻稍稍歇了一口气的将士朝着博州军杀去。
双方顿时大战在一起。
博州军将近三万人,但其中只有一万人是精锐,其余两万只是辅军,之前猛攻凤荡山时便折损数千,眼下还有两万五千多人。
北靖军方面是令狐朗和夏侯疆的两万精锐,在方才的大战之中也有两三千人的伤亡,不过前来配合夹击的贺均部却是完好无损。
他固守凤荡山,没有选择与博州军近前交手,而是提前囤积了大批雷石滚木和箭羽,博州军一上来就用他就用雷石滚木和箭羽招呼,是以博州军损失了四五千人,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
双方军力虽然相当,但北靖军的战斗力更强,而且占据了地利,不一会儿南唐军就开始呈现分崩离析之势。
就在宗政元恒远观局势展时,又有一支军队沿着刚才南唐军来的路线疾行而来,不过却是北靖的军队。
宗政元恒举目远眺,见其打着耿字将旗,当即便知来者是谁。
原来是耿波轻轻松松拿下博州城后,顿觉情形不对,在留下一千人看守后,便率着其余之人向着最近的战场赶来。
原本就在崩溃边缘的博州军再也支撑不住,在北靖军的双线打击下溃败下来,向着北面疯狂逃窜。
宗政元恒赶紧叫住令狐朗和夏侯疆,让他们二人赶紧收拢军队,不要追击,先去支援左翼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