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纳闷道:“我就说这种时候怎麽还有难民能吃的那麽好。”
小平头一怒之下差点没忍住再给他来一爪子。
糯哥儿小声劝和,“这不是大好人的错,小平头你就别怪他了,他白天也是担心你才会去找你呀。”
小平头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小平头啊,最好面子了。
天亮後,吴藕来找他们一起去挖盐时心事重重。
方钰勋眼眸一闪,问:“怎麽了?”
“听说月人打算迁徙了,但是月人那边并没有明显的动静。”
以往月人要迁徙时动作都很大,难民们也能提前得知消息并准备好跟着月人一起离开。
“听谁说的?”
“大家都在传,一开始是有人说睡觉时听到外头有人在说这件事,但是他出去後并没有看到人。”吴藕发愁道:“有人信有人不信,也有人猜测说月人这次是想丢下他们才没表现出任何动静,实则已经在偷偷准备了。”
“这种子虚乌有的传言先别太在意。”楚纤越安慰说:“就算月人是想偷偷离开,这消息一传出来,他们想偷偷离开也是不可能了。”
方钰勋看着难民们陆陆续续的往外走,脚步一顿,“我们这几天先别去挖盐了。”
消息刚出,难民们虽对这条消息半信半疑,但还是会一如往常去挖盐。
难民们出去挖盐的时候是帐篷地人最少的时候,此时留在帐篷地的多数是体力较弱的难民,若是月人在这个时候突然迁徙离开,留在难民地的难民根本没有时间去通知在盐地挖盐的难民。
有些难民会选择跟月人一起离开,有些难民则会选择在这里等候家人。
留在帐篷地的人越多,跟上月人的难民就越少。
月人想摆脱难民是因为难民数量太多给他们带来威胁,若跟着他们迁徙的难民又弱人数又少,这威胁便也算少了一大半。
他昨晚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刚才楚纤越的话却提醒了他。
月人意识到无法偷偷离开後,或许会选择这种把‘伤害’最小化的办法。
楚纤越看向他,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也觉得先不去了。”
吴藕看着他们,疑惑的问:“你们是觉得月人真的会偷偷离开吗?”
方钰勋道:“我只是觉得月人若是离开,我们就没有任何生路可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吴藕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行,那我们今天就不去了。”
怜氏远远看着他们,似是想问什麽却又不敢靠近。
方钰勋眸色一暗,“回帐篷休息吧,万一最不好的事发生了,我们也有精力能跟上。”
吴藕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帐篷,方钰勋将糯哥儿拉到身边坐下,“常浩耀缠上你跟你说了什麽?”
“他说他想我。”
方钰勋的脸瞬间就黑了。
糯哥儿抱住方钰勋的胳膊摇晃,笑得超甜,“夫君你被生气,糯哥儿不想他,糯哥儿只想夫君。”
楚纤越打量着糯哥儿,“总感觉糯哥儿越长越好看了。”
糯哥儿仰起下巴,翘着嘴角,“糯哥儿本来就很好看。”
楚纤越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眼里的傻气没了,是个长大成人的美哥儿了。”
他初见糯哥儿时只觉得糯哥儿可爱,可现在他也开始觉得糯哥儿好看了。
糯哥儿就像是蒙尘的珍珠拂掉沾着傻气的尘土,逐渐透出耀眼的美。
糯哥儿被夸的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其实糯哥儿也没那麽美啦,就一点点美嘿嘿嘿……”
方钰勋将糯哥儿整个人抱到怀里,“糯哥儿现在还是很孩子气。”
糯哥儿并没有完全恢复到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心智,但仅仅只是如此,就有人开始觊觎他的糯哥儿了。
方钰勋恶狠狠的磨牙,“他死的还是太便宜了!”
楚纤越默默往後躲远了些。
吃醋的男人真恐怖啊。
小平头却严肃的点点头。
帐篷外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方钰勋和楚纤越对视一眼。
楚纤越掀开帐篷门往外一瞧,“难民们在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