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勋闻言将帐篷里的东西一收,把之前为他们准备好的包袱从空间里拿出来。
糯哥儿给小平头背上背包,小平头背着大包站起来的一瞬,身影都大了两倍不止。
小平头往外走,糯哥儿系上包袱後和小平头并肩站在一旁等候。
楚纤越把帐篷拆成一张张麻布,方钰勋在一旁将麻布借着包袱的掩护收进空间里。
他们收拾好的时候,吴藕牵着小女孩匆匆赶来。
“快!月人已经走了!”
方钰勋拉住糯哥儿小跑到跟上吴藕,远远的他们便看到一条白线在沙丘上挪动。
那条‘白线’正是月人的队伍。
有难民手忙脚乱的从他们身边跑过,也会难民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月人远去。
方钰勋不忍的皱紧眉头。
月人想生存,楚人也想生存。
要说错?谁有错。
天灾之下,谁都想活着啊。
怜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扑向糯哥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
方钰勋伸手一拉,将糯哥儿拉进怀里。
怜氏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黄土。
方钰勋冷声道:“你儿子死了关我夫郎什麽事?”
怜氏擡起头,双眼红肿,“他就是去找这个贱哥儿才会死的,跟他无关跟谁有关?”
“你儿子为何要找我夫郎?”方钰勋的眼里冒着杀意,“我一直跟我夫郎在一起,他没有见过常浩耀!这次我看在你死了儿子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但是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怜氏的眼神空洞,脸上满是绝望和迷茫。
她的儿子就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该怎麽办?
月人有意甩掉难民,竟一整天都没休息。
难民们又累又饿又热,走的摇摇晃晃,皆是靠着一股气在撑着。
糯哥儿也累的够呛,但是他不说,一直咬牙撑着。
方钰勋听他呼吸声粗重,心疼的狞眉。
“我背你。”
糯哥儿摇头,“糯哥儿可以自己走。”
“你不可以。”方钰勋将包袱抛给楚纤越,蹲下把糯哥儿背起来。
糯哥儿试图挣扎。
方钰勋的手顺势往後一拍,糯哥儿老实了。
“夫君,你以後能不能不打我……那里呀。”糯哥儿把脑袋埋进方钰勋汗津津的脖颈,小声商量,“糯哥儿是大哥儿了,你老是打糯哥儿那里,糯哥儿很没有面子的。”
方钰勋感受着糯哥儿的热气喷洒在脖颈,热的很难受,但心里又像是有根羽毛在挠似的,让他对这种感觉莫名上瘾。
他喘着气笑,“你是个大哥儿了,为什麽还老是惹我生气?”
糯哥儿气呼呼的嘀咕,“我也不是故意惹夫君生气的呀,惹夫君生气可是要挨揍的,难道糯哥儿是什麽很贱的哥儿吗?故意惹夫君生气来挨揍?”
方钰勋眼里的笑意不散,“糯哥儿不惹我生气,我就不打。”
“那丶那万一糯哥儿惹夫君生气了,夫君可以不打糯哥儿那里吗?”
“那糯哥儿想我打你哪里?”
糯哥儿不好意思的问:“夫君,打哪里最不疼啊?你知道的,糯哥儿可怕疼了。”
方钰勋闷笑,“打肉多的地方不疼。”
糯哥儿捏了捏自己没什麽肉的胳膊和大腿,纠结许久才扭扭捏捏道:“那丶那还是打那里吧。”
从头听到尾的小平头对糯哥儿投来不屑的眼神。
糯哥儿轻轻动了动小腿,“夫君,糯哥儿这次真不累了,可以下来走了。”
他生怕方钰勋不放他下来,又道:“夫君的体力要留着糯哥儿累的时候用。”
方钰勋将他放下,从楚纤越手里拿回包袱背着。
身边不断有难民晕倒,或是热的或是饿的,也或是坚持不住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