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不剩多少新鲜食材,两人一起去了附近一家大型超市。
“哥,喝酸奶吗?”
“不喝,想喝自己拿。”
“哥,这个螃蟹看起来不错。”
“拿。”
“这有刚出炉的烤鸭诶。”
“拿。”
。。。
黎樾全程跟个人形对答机一样,她要什麽他就让拿什麽,毫无反对意见。
一直到排队自助付款,前面有一位老奶奶,年纪大了动作比较缓,她只好站在後头发呆,兴致缺缺的目光落向远处小型商品货架。
看了三秒,发现是计生用品。
她赶紧移开视线,不料转头就跟黎樾对上了眼。
“。。。。。。”她莫名心虚。
“想看就看,没人说你。”
黎樾两手撑在购物车前,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漠然目视前方。
她好冤枉:“我就随便看看,谁让它就放在那儿了,一眼就让我看见。”
“看可以。”他声线平直,冷飕飕补一句,“用就另当别论。”
黎映夏觉得他奇怪,好端端的,对她警告这些做什麽,安全套这种东西她能跟谁用?借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瞒着他跟别的男人上床。
再者,先不说敢不敢,最重要的是不想丶没兴趣,因为她眼里只有一个人。
她坚信性与爱不可分离,足够爱一个人才能跟对方发生关系。
乱糟糟的思绪一直持续到出门,等她坐上梁谚的车前往目的地,心里想的就是别的事了。
摩托车引擎一轰而起,渐行渐远。
黎樾掐了烟,阴沉着脸踩下油门,跟随前方两人的轨迹。
夜幕降临,主城区霓虹初上。
穿过一阵喧哗,川崎和越野一前一後停在马路边。
黎樾压着眉眼,透过车窗玻璃朝外一看。
一栋装修不凡的高层建筑,顶上四个大字流光闪烁。
莘莱酒店。
这边,黎映夏跨下重机车後座,取下头盔挂在车头。
梁谚锁好车,顺手给她理了理被头盔弄乱的长发,温柔提醒:“东西带了吗?”
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斜挎包:“带了。”
“行,走吧。”梁谚带她走向酒店旋转门。
刚才梁谚一问,她忽然想检查一下,于是低头拉开斜挎包拉链,经过一座喷泉,步伐慢了一些:“等一下,我看看我到底带了没。”
梁谚止步回头,刚要应一声“好”,突然有什麽朝他疾砸过来,砰一声,他两眼一黑朝後猛摔,随後又是哗啦一声,凉水四溅。
黎映夏完全状况外,一擡眼,梁谚已经被打得跌撞在喷泉边上,半个身子都摔进了水里。
小少爷除了在拳击馆跟人切磋过,现实里从没被打,更别说被无缘无故一记暴打,鼻血都涌出来了,他凌乱喘着气,艰难从水里爬起来,掌心在鼻下一摸,鲜血红得触目,整个人懵了。
黎映夏霎时回神,转身一看,对上黎樾沉戾危险的眼神。
他坚硬如铁的拳头甚至还没松开,眼看着又要给梁谚砸上一拳,她忙冲上前拦腰阻止:“哥!你干嘛啊?”
他低头盯着她,几乎咬牙切齿:“我干嘛,黎映夏我问问你,你他妈想干嘛?!”
男人嗓音本就沉哑厚重,这会儿又吼得很凶,黎映夏慌得找不着北,一时松开环抱在他腰间的手,直愣愣望着他:“我丶我干嘛了我?”
黎樾气得够呛,一边燥怒,一边还要忍着不再对她大声说话,眼里有血丝漫上来:“你出息了是不是,谁教你跟男同学来酒店开房的,你才多大,我跟你说的你全他妈忘了?!”
她定在他跟前,脑子轰的一声。
终于捋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跟人开房!”
说着,她把自己包里的文件全部掏出来,一股脑扔到他身上,扔完就匆忙回身把梁谚从水里拖出来,问他有没有事。
梁谚脑子嗡嗡的,坐起来连人都看不清了,嘶嘶吸着凉气:“好昏。。。。。。”
黎樾冷静下来,拾起掉落在地的两三页纸。
一份是她的个人简历,还有一份,是她这几天参加酒店兼职培训的综合评分表,最後一份是莘莱酒店的面试通知,应聘职位是前台,左下角有负责人签名,也姓梁,估计是那小子的亲戚。
黎樾神情一凛。
十分钟後,越野车停在最近的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