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藏我还没想清楚,究竟还认不认他这个哥哥,你就攀上辈分来了?
顾之川礼貌微笑,快速改口,“好姐姐。”
“他确实一点儿也不老实!”顾之川转移话题。这家夥的话根本就不可信,他打心眼儿里否认了徐行藏有那麽丝毫的可能喜欢上谈广涯。
雪中仙的脸上的表情没有破绽,他自然垂下的手,却在衣袍底下微微发抖。
徐曾对徐行藏的欣赏水平嗤之以鼻,但碍于裴渡还在药王谷,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但雪中仙有一点儿说的不错,此人的话断不可信。
贵妃娘娘明日的事务依然繁杂庞多,她没有馀暇去详细分辨源途君话中的真假。
她的手搭上了源途君的颅顶。
源途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颤抖,惊恐之色投影铺写在眼睛中。先前,徐曾已经给他示范过自己是如何抽取人的灵魂的了。
手指张合之间,源途君的喉头涌出了一大口鲜血,一缕浅淡的魂魄被徐曾徒手提了出来。
她的手指再一张,那缕魂魄就像薄膜般被摊开成了镜面。
丝丝缕缕的魔气诱引,这位殿下想看到的画面徐徐呈现在眼前。
绝对真实,绝对客观,无有错漏。
缺点是耗材有点大,但顾之川知道,徐娘娘不会在乎这个。
手指一浮,那灵魂便被摊成了镜面,在徐曾的循循诱导下,此一段魂灵将当时的画面记得清清楚楚。
尘埃落下,久封于时间之物又重新再现。
镜面中,还是处在少年时期的魔尊,已经宣武辉赫丶补天浴日。
其馀诸人都是陪衬。
而那个最漂亮的陪衬,笑着对谈广涯扬起一张脸道,“尊上您不及弱冠,就手刃了谈黎,拥从龙之功,修为高深,功勋显赫,样貌堂堂,我仰慕您许久了。”
谈广涯挑眉,“哦?”
魔尊挥了挥手,身侧之人识趣儿地都退下了,除了源途君。他作为把消息带给魔尊的有功者,魔尊允许他留下来观礼这位仙家的星星,要如何进行剖白。
见还有人留下,徐艮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有些不自在。但他看见了,谈广涯拍的源途君的那一下以示嘉奖的肩膀,所以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而是转了个话题,绝口不提自己如何仰慕人许久了,又有一番如何的心意。
他只是垂下了目光,用清泠嗓音渲染出此地唯有二人的氛围,“我知道尊上请我们过来是为了做什麽,尊上您不觉得如果前殷血脉主动配合的话,效果会更上一层吗?”
谈广涯笑着看他,似乎发现了什麽有趣的好东西。
“我知道尊上您不信我,想来尊上有许多能让人听话的东西吧,我愿意一试。”
“哦,是麽?”谈广涯笑笑,对他的话还是不置可否,“魔界有一种花叫梦令,服用汁水便能让人动情欲,传闻如果能融进人的骨血最能让人忠诚,这样,你也愿意一试麽?”
危宿的脸色钟究是不好看,但在魔尊的笑意收拢前,他道,“我仰慕尊上很久了。”
温和而坚定,诚恳又果决。
徐艮再一次强调“久”。
此时此地,不便陈情,但是我们不是在这儿第一次见面的,不是吗。
魔尊似乎被提醒来想起了他隐姓埋名潜入西境的日日夜夜,点了点头,“仙门中竟有如此有趣之人,我有些舍不得了,怎麽办?要不让危宿先看两日那些人。”
这儿羁押了不少仙门的人,包括环琅七宿在内,由源途君总管。源途君喜欢拉人出去实验炮制,近来徐艮的师兄们已经被陆续拉走了。
那些人的状态,你看两眼,说不定就害怕得说不出骗人的话来了。
你若真喜欢我,我在环琅境晃悠了那麽多天,也没见你格外热情啊。
“周围每日出去之人都未归来,想来那些人也没什麽好看,尊上不如今日就开始吧。”
徐艮的声音平静,目光中投影的满是谈广涯。
……
当时被关押之处,有不少人,每天都有人被带走,谈广涯当然知道徐艮今日一番话是想干什麽,无非就是用自己换妹妹,但话到最後,都没听到过他说一句关于他妹妹的话。
不得不说谈广涯对于这样好看,聪明又上道且不提要求的猎物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