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时,大家都在邀功一样汇报今日收获,只有成乔和杨端和两人脸上挂着强颜欢笑的神色,缩在队伍的最後。
等到查阅成果的时候,成乔索性将置放猎物的囊袋摊在手上给大家展示,并不掩饰自己的差劲表现。
只是成乔一无所获还能理解,杨端和这般实属发挥过于失常。
嬴政瞄一眼:“想心事?”
“臣前不久伤了右臂,至今未曾痊愈,是故所射皆偏,大王莫笑臣。”
话音刚落,成乔眨了眨眼。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宁愿冒着被嘲弄的风险,也不愿意教成乔。
罢了。嬴政略微叹息,免了他的苦差:“你既然抱恙,寡人也不能迫你,是寡人的过失了。”
他环视一圈,在秦王充满暗示意味的眼神下,幸好还有李信主动上前自荐:“臣自认与长安君交情匪浅,足够胜任教习任务。”
杨端和成乔不是很熟,但是李信就好糊弄了,于是她同样很愉快地接受了变更老师。
薄暮降临,衆人结伴离去,回到休息的馆舍後,嬴政唤赵高叫来杨端和入见。
他倒要探究探究,这是怎麽个事儿。
半晌後,杨端和被侍者迎进内室。
自嬴政登位以来,杨端和即随祖父在外驻守,极少面见这位年轻的君王。
因而他一语不发,在嬴政未开口之前,始终保持沉默。
而嬴政同样也在观察着他。
与身边亲信蒙恬丶李信丶王离等人不同,他虽然也是战功赫赫的名将,但终究少有交流,因此对他的心志与性情,嬴政可谓无甚了解。
气氛静止了片刻,他终于问出了第一句话:“杨卿劳苦功高,寡人还未来得及慰勉于卿。”
“臣谢大王关怀,只是区区微末之功,不足挂齿。”
“杨卿谦虚,寡人竟连杨卿伤在右臂一无所知,是寡人的疏忽。”
“一点小伤,未几便得痊愈,劳大王挂心。”
“那待杨卿臂伤痊愈,可否教授成蟜?”
“长安君已有良师,臣弓马技艺不及蒙李二位将军多矣,恐徒令大王失望。”
嬴政算听明白了,他这是明摆着不乐意。
只是平日里,能被君王钦点教公子射箭,无疑是这些将领们至高的荣耀,怎麽他倒百般推脱,不惜触怒君王?
看来是和嬴成蟜有甚麽龃龉。
于是他略作试探:“倘若长安君有甚麽错处,你莫替她遮掩,务必规劝她的言行,也算是你的功劳。”
“回大王,长安君循规蹈矩,与人为善,不曾有甚麽错处。”
语气清朗,回答得毫不犹豫,像是说的实话。
莫非……嬴政骤而瞳孔一缩。
敏锐的嗅觉令他一凛,按照妹妹的个性,不像是会得罪他的人,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倘使你知道了甚麽,你也知晓该如何做。”须臾,嬴政盯着地上跪坐的臣子,意味深长地发话。
杨端和顿首:“臣谨遵王令。”
“寡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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