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婶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她想起了不少事,老陈叔晚上出门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也会晚上出门,都是说去茅厕,她也懒得去看。
但有一次她也想去茅厕,站在茅厕外面催促老陈叔快点,可却没人回应,她等了一会儿进去看,发现老陈叔根本不在里面。
後来,老陈叔解释,说听到村里有声音,想去看看是不是小偷,结果发现是几条野狗。
村里的安全人人有责,李婶也就没什麽。
後来,又出现过老陈叔确实又说听到声音出去看了几次的事。
她不是没怀疑过老陈叔,还偷偷跟过一次,发现老陈叔真的是在查看有没有小偷才放心。
但现在……
李婶一巴掌打开老陈拽着他的手臂,怒问:“陈景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
不然为什麽出去一趟回来舌头就断了,茅厕附近的地上也没看到血迹,当时人急的不行,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她们都没注意,这话一出口,人群里有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偷偷摸摸的转身走了。
大家都在看老陈的好戏,试图劝说李婶先问清楚。
只有云裎景盯着离开的那个男人,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低头继续削手里的木棍。
黎小鱼心跳的更快了,他害怕事情暴露,李婶更要找他麻烦。
可他不怪云裎景,老陈叔竟然敢当着“陈景”的面污蔑他,威胁他。
如果“陈景”或者陈景真的信了,他的後半辈子就算完了。
所以,既然老陈叔把他往火坑里推,他也就不会心软觉得老陈叔可怜。
他只是在为他的未来担忧……
而丢了老脸的老陈没忍住,一巴掌打在李婶脸上,嘴里愤怒的骂着什麽。
没了舌头,说话都说不清楚就算了,口水也控制不住的喷了出来,喷了李婶满脸。
老陈叔:“泥各我晦气!”
昨天他一时激动把黎小鱼说了出来,可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哪怕不甘也没关系,因为他不想没命。
但好在李婶听不懂他具体在说什麽。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李婶在听到黎小鱼这个名字後,都不清楚来龙去脉立刻就要去找黎小鱼赔钱。
老陈好不容易压下李婶的心思,结果今天一早李婶就说要出门干活,就又干到了黎小鱼的院子里。
李婶惊讶的捂着脸哭嚎:“姓陈的你什麽意思,我这麽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给你找钱治伤,你怎麽可以打我!”
“你不把这件事跟我说清楚,咱俩就别过了!”
老陈说不清楚话,急的怒火高涨,强硬的拉着还在哭喊的李婶就要走。
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让其他人觉得这是个误会,李婶纯粹就是想找个人给她出钱买药。
但因为云裎景的话,他们也对老陈晚上出门和李婶的愤怒偷偷猜测他在外面鬼混。
王婶和他儿子没走,无语的看了老陈他们一眼:“小鱼你别难过,那家子占便宜占习惯了,以後别搭理他们。”
刘婶也点头:“以後她再来,你就大声叫我,我过来收拾她,真的是满嘴胡言,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一家人就没个好东西。”
黎小鱼点头,眼眶红红的说:“谢谢婶子。”
云裎景微微弯腰:“多谢刘婶和王婶今天帮小鱼说话,之前我不在家,也多谢你们经常帮衬小鱼。”
王婶和刘婶都摆摆手:“哪里的话,你好好安慰安慰小鱼,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黎小鱼吸着鼻子,和云裎景同时出声:“婶子慢走。”
看着她们逐渐走远,黎小鱼才泄气般的走到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坐下,眼泪控制不住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云裎景坐在躺椅上继续削手里的棍子,似乎不太理解的问:“人都赶走了,哭什麽?”
黎小鱼看了眼云裎景,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问:“你说,要是有一天老陈叔的事被人知道了,我,我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