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黎小鱼长得漂亮,平时做事乖巧老实不偷懒,夏天秋天收获季节时,大家抢天晒粮食,遇到下雨他也会主动去帮忙。
村里长辈的教训他也会认真听,在陈家村不少人的印象里都很好。
只要被纠缠的事没有捅出来,他又不无理取闹,只是无助的哭着解释假装什麽都不知道,大家应该是会帮他的。
果然,不管李婶闹的多凶都有人不信,特别是刘婶。
刘婶挤到最前面问:“什麽杀人,姓李的你又在这里放屁,小鱼连门都没打开,怎麽就要杀你了?”
黎小鱼的家偏僻,被李婶叫来的人除了最近的几家,其他的都是干活路过和在外面溜达的人。
十来个人挤在他家门口,满眼的疑惑。
李婶瞪了刘婶一眼,更来劲了:“你才放屁,他那是看到你们来了就把门关上了,他就是个白眼狼!”
另一个婶子王婶带着自家儿子也凑过来:“你可别胡说,小鱼是不是白眼狼我们还不知道吗,今年晒粮下雨,小鱼还来帮你收过粮呢,你是怎麽昧着良心说出这些话的?”
他们晒粮都有统一的大石坝,大家的粮食几乎都在那里晒,黎小鱼地少,粮也少,就晒自家院子里也足够。
每次快下雨前他都把家里的粮收进屋里,然後去坝上帮其他人收,一直到收完为止。
那婶子知道李婶的性子,说完又转头看向黎小鱼,安慰他:“小鱼你别怕,说说这是怎麽回事,大家帮你评理。”
黎小鱼看了眼李婶,满眼委屈的说:“李婶前几天拿了两个鸡蛋找我换药,说老陈叔摔跤磕掉了舌头没药了,夫君给了她两瓶药,但今天李婶又突然说是我把老陈叔舌头弄掉的,我,我哪有那个本事?”
“而且上次李婶说老陈叔是晚上受伤的,但我晚上从不出门,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李婶她……”
黎小鱼没说完,因为李婶突然扑到篱笆门上,神情激动:“你老陈叔亲口说是你,而且上次你明明有药,我拿鸡蛋跟你换你都不愿意,还是陈景给我拿了药,不是白眼狼是什麽!”
李婶想把门打开进来,被刘婶一下挤开:“小鱼一瓶伤药二十文,你那两个鸡蛋才值多少钱,村里人有谁会换给你,而且後来陈景不是给了你两瓶吗,你在这里狗叫什麽?”
刘婶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打在李婶脸上叫她闭嘴。
王婶也看不下去了:“李翠花你少说几句,先不说换不换药的问题,再怎麽说老陈受伤了你也不能冤枉小鱼啊!”
其他村民也说:“你这是没钱给老陈看病,想拉个人帮你出钱?”
一个跟他黎小鱼身材并不高大男孩子说:“我看李婶就是占便宜占惯了,想欺负小鱼哥。”
“陈景,陈景!”
刘婶着急的喊:“你怎麽回事,小鱼在这里被欺负,你就坐在那儿看也不看一眼?”
王婶也开口:“陈景你快过来看看小鱼。”
云裎景低头看了看手里被削细了一圈的木棍,缓缓站起来往门口走。
他刚一直背对着在门口坐的,现在站起来转身,带着面具的脸露了出来,无论是神秘感还是气势都让大家意外到沉默。
就在这时,老陈叔知道消息後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挤进人群,看都不敢看云裎景,嘴里含糊不清的喊李婶走。
李婶回神:“走什麽走,你来的正好,你说,你告诉大家,你的舌头是不是黎小鱼干的!”
黎小鱼回头看了看云裎景,心跳的飞快:“我没有,我和老陈叔无冤无仇,为什麽要割他舌头?就算就有仇,我也不会割人舌头啊!”
“是啊,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有仇有怨非要去割别人舌头,最严重不就是打一架,再十天半月不说话嘛!”
乡下闹矛盾再闹也不可能闹成这样,更何况还是无冤无仇的两家人。
“就是,李婶非说老陈的舌头是小鱼割的,这事怎麽想怎麽奇怪,根本不可能。”
“小鱼哥也就跟我差不多高,老陈叔力气那麽大,小鱼哥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机会吧?”
大家议论纷纷,谁不相信李婶的话,老陈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试图带李婶回去。
云裎景终于开口:“各位叔婶见谅,刚才没出声,是因为我在分析李婶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但我作证,小鱼这段时间晚上都没出门,也没见过老陈叔。”
“不过李婶你好好想想,老陈叔为什麽夜里出一趟门回来舌头就断掉了,该不会是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被人……”
云裎景一边说一边用削减了的木头在嘴边划了一下,暗示意味相当明显。
云裎景:“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胡说的,毕竟老陈叔人那麽好,怎麽可能做那种事,晚上出趟门而已,很正常。”
“受伤……应该是意外,也许真的是他自己摔到下巴,磕断了呢?”
云裎景的话吓得老陈叔抖了抖,拉着李婶嘴里嚷嚷着:“奏,奏,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