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泪从邬青竹的眼里涌出来,“自师弟和范中离山後,我便日日都去查看,师弟的魂灯颇为古怪,总是突然灭一阵又莫名燃起,之後就没什麽变故了,而范中的灯一直正常燃着,我便去问了那弟子这魂灯什麽时候灭的,他说这魂灯今日刚灭。”
邬青竹看向花欲燃,又别过头,眼睛盯着地面,“几年前长老跟我说师弟命中有劫数,我以为师弟这次历劫过後性情大变,是因为经历了劫难长大了,没想到是……”
“若不是今日范中死了,我可能还想不到你占了我师弟的身体,”邬青竹咬住下唇,“如若不是你杀了范中,为何一行人一起走的,只有你回来了?难道就不是你为了占我师弟的身子,将他们灭口?如果不是你做的,范中今天下午魂灯灭,正好你今天下午又下山,你下山做什麽去了?”
面对邬青竹的句句逼问,花欲燃思忖片刻,问,“你为什麽知道他死在了极北寒地。”
邬青竹回,“范中魂灯灭後,我便通过寻魂术搜查他的灵魂在哪里,寻魂术一路指向北,那个位置就是极北寒地的位置。”
花欲燃听她这麽说,“既然你知道范中死在极北寒地,我又怎麽会在一下午的时间,从苍穹山到极北寒地杀范中?”
“你那些妖术,也不一定做不到吧。”邬青竹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树叶恨声道,“再者说,师弟的事可跟你脱不了干系!”
邬青竹笃定了花欲燃就是凶手,他也不在意,想了想问道,“范中平日有没有什麽仇敌?”
“不会,范中平日待人谦逊和善,从未跟人红过脸。”邬青竹摇头直接否认,随後她突然想起什麽,又迟疑起来,“不过……”
花欲燃看向她,“不过?”
邬青竹抿了抿嘴,眸子垂了下去,心里乱成一团,“不过最近确实有一件事,这也是我今日要跟范中商量的事。”
“我要嫁人了。”
“对方是公输家的大公子,不过,外界都说公输大公子为人温和谦逊,一度美名在外。”邬青竹既然嘴里说出来了,心里肯定也有些怀疑。
前段日子,不知哪传出来的消息,说公输向明要娶的邬青竹在门派早有相好,如今范中遭害,邬青竹心中也不禁怀疑起公输向明。
公输?花欲燃听到这姓氏眼皮跳了跳。
“不过,最近有人说公输向明外出历练中,遭小人暗算身受重伤,性情大变……”邬青竹说。
公输向明,这名字怎麽这麽耳熟?
花欲燃皱起眉正要回忆,正有点眉目,一道严厉沧桑的女嗓音如佛音一般笼罩了两人。
“青竹!”
邬青竹闻此声浑身一震,立马从地上站起,恭敬的朝着山上行弟子礼,“弟子拜见不苦长老。”
她便是不苦长老?她手里有可以温养江逾白经脉的灵器。
花欲燃脑海里瞬间得到这两个信息。
“青竹,你说了太多废话!”不苦长老的声音带着呵斥。
让邬青竹的肩膀不自觉开始颤抖,她的头扎的更深了,“弟子无用。”
“唉,”一道叹息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阵怪风朝着花欲燃裹来,不等他躲避,那风就缠上他脚边,瞬息便吞没了花欲燃。
一眨眼,原地哪还有花欲燃的身影。
风平,落叶满地。
不苦长老的声音消失了,花欲燃也跟着不见,好似这里原本就只有邬青竹一人。
良久,邬青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了些,打算先回房。
下一瞬,她擡起的脚直直僵在了半空迟迟不落下。
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不知何时站在她要回山的路上。
青年黑色的头发被一根玉簪簪起,散落的头发如瀑滑落在肩背上,随着夜风与衣袂飘摆,清冷朦胧的月光照在那人身上,好像给他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烟白色薄纱。
邬青竹站在原地不动,那人动了。
他慢慢朝着邬青竹走来。
若不是那人周身缠绕着浓重的杀戮气息,邬青竹可能怀疑今晚是不是碰上了哪位从月宫跑下来的仙君。
随着他走近,邬青竹更加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随之心中一惊。
这不是“花欲燃”带回门派的那个男子!
想起白日里两人亲昵的姿态,看着江逾白冰冷的面容,邬青竹冷汗浸透背後的衣服,随着江逾白每靠近一步,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後撤一步。
江逾白周身浓重的杀戮感,一直刺激着邬青竹的神经,面前的这个人好像是从尸山血海里出来的。
邬青竹二十多年从未体会过如此的恐惧,恐惧让她嘶吼出声,拼命求救,
“不苦长老——”
後面的声音被扼在嗓子里。
剑刃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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