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是裴蕴初奸夫无疑
“裴公子,卑职进来了。”
裴蕴初别无他法,推着李群霄,将他藏进了浴桶之中,与此同时,侍卫破门而入。
屏风之外,两名侍卫在寝卧中搜寻,长刀扫过床底,劈开衣柜,裴蕴初看得是心惊肉跳,脚跟顶着浴桶,手紧紧地扣住桶沿,遮掩着浴桶中的光景。
心里打鼓,手上摸索,裴蕴初按住了李群霄的肩膀,揪住他的肩肉狠拧一气。
“裴公子?”
两名侍卫撩开层层帘幔,往屏风後走来,此刻出声阻拦只会让侍卫疑心更重,裴蕴初心一横,擡腿跨进了浴桶之中。
水面咕噜地冒了泡,素白衣袂在水面浮起,裴蕴初坐在浴桶中,冷眼看着执意要进门的侍卫,待他们在屏风後露了头,猛掷了水瓢过去。
“滚出去!”
“你们也是这样搜查殿下的寝殿吗?”
侍卫挥开水瓢,有些不耐,极快地扫了一眼,说了声对不住便转身离开了。
门重新关上,裴蕴初僵直的脊背一下松下来,尚在馀惊之中,不住地大口吸气。
正在此时,一个个滚圆的气泡自他大腿之下浮游而上,一点点酥麻的痒意让裴蕴初顿住身形,随即心尖微颤,只因气泡莽撞,源源不断地撞至他腿……心。
水下破裂声细小,水沫却不断蔓延,裴蕴初看着水面上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小水泡,最後一点羞耻心嘭地一声炸开了,耳根到胸膛全都红了,他猛地站起来,背身骂道:“还不出来——”
哗啦水滴淋漓,水面骤然下降,浮动的湿衣紧贴着裴蕴初的身躯,一时间,身後起伏线条一览无馀,李群霄挑了眉,在他身後站起,无声地笑,手从他小腿一路捋至腿……心,最後,湿漉漉地环上了他的腰。
裴蕴初面红耳赤,根本不敢转头,用手肘顶开李群霄,笨拙地从浴桶中跨了出去。
迷迷瞪瞪的,湿衣衫都忘了脱,赤脚就要走回去,李群霄忙把他拉回来,齐剥了他们身上所有的衣服,用干净浴巾卷住了他。
困住双臂才老实些,裴蕴初被水浴蒸得浑身发软,不抵抗,李群霄得寸进尺,揽着他的腰,吻上了他颤动不止的嘴唇。
“唔……”
烛火摇曳,静绘交缠难分的身影,不知是谁蹬了浴桶,原本平静水面顿时水花四溅。
天寒,闹一阵身上就冷透了,裴蕴初浑身发抖地躲在被子里,在炭盆的旺火中,看着正在擦湿发的李群霄。
李群霄轮廓硬朗,眉目深邃,火光在眼底明灭时,似有千万水痕荡漾,裴蕴初一时发怔,被李群霄抓了个正着,“你看什麽?”
“没什麽。”裴蕴初仰躺在床上,想了会,哼道:“我就不该藏你,干脆说你是刺客,看你在公主面前怎麽解释。”
李群霄擦着湿发,发出沙沙的动静,他随口说道:“衣不蔽体,我铁板钉钉,是裴蕴初奸夫无疑。”
裴蕴初没想到他这麽没皮没脸,瞪他半天,说他:“你想得美!”
听他这话,李群霄一愣,闷声笑起来,笑不停,把浴巾放在架子上後,还是在笑,笑得裴蕴初都不好意思了,“你笑什麽?”
李群霄脸上带着笑,眼中笑意却消的快,“笑都不许?”
裴蕴初记得,方才他潜进来,默不作声站在他身後时,脸上就是这样的神情,是因为外头的流言才心烦?
“你还笑得出来麽?外头已经把你传成阴暗小人,罪在弑主夺巢。”
流言只针对他一个人,但他反应几乎没有,只目光炯炯地看着裴蕴初,裴蕴初不自在地眨眼,“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却见李群霄凑来,圈着臂膀拥住他,低声道:“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诉你。”
流言愈演愈烈,只跟他一个人解释顶什麽用?裴蕴初嫌他压来的身量重,扭了扭,谁想李群霄不肯下去,手臂撑在他两侧,再次靠近,无声等他一个回答。
裴蕴初含糊:“都是流言,不听也罢。”
“既是流言,你为什麽特意让阿平传话让我警惕?刚才又为什麽主动提起?”
裴蕴初推他肩,“你在审我麽?又不是我传的。”
李群霄扳正他的脸,笃定道:“你在关心我。”
裴蕴初被掐得不舒服,抓着他的手腕不放,答:“我在报答你。”
含糊其辞是裴蕴初用惯的伎俩,只能糊弄自己,外加气人,从前李群霄上过当,现在进益不少,借坡下驴道:“那你以身相许。”
裴蕴初被噎,一时没言语,实际上是被李群霄认真的神情镇住,眼观鼻,鼻观心,分不清是对方眼中炽烈的是炭火的光影,还是其他。
不似玩笑话,裴蕴初正经思索,打破无声,翻了一眼,道:“我以前没以身相许过麽?”声音发软,不敢提刚才。
李群霄也想到以前,楚云是迫于形势,他贪心,如今裴蕴初的也要。
他隔着被褥抱紧人,郑重其事地问:“裴家的独子要结亲,是不是也要三书六聘?私相授受不像话,必定要有媒人上门,你裴家怎麽看人?挑门第还是看八字?”
越说越远了,裴蕴初推开他坐起来,往床里挪,看他像看鬼怪:“你怎麽了?尽说些胡话——”
李群霄平时都话少,偶尔话多竟被这样以为,有些无奈,却也明白那些话太唐突,不说了,又把裴蕴初扯回被褥中,“睡吧。”
裴蕴初躺好了,不时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他,他今天一直待在宫里?出来之後就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