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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是裴蕴初奸夫无疑（第2页）

李群霄假装没看见，侧躺在他身边，将他的发尾拈在手心中把玩。

皇宫之中，皇帝刘赦正放下一本奏折，就着昏暗的烛灯，按了按太阳穴，“城中流言纷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李群霄的身份。”

内侍开解道：“皇上已经命人去打杀几个传谣厉害的，云州勇毅侯能证明李大人的身份，不日便能抵京，届时，李大人的难题便能迎刃而解……”

话说得犹犹豫豫，刘赦不耐：“你是想知道在这个紧要关头，朕为何让李群霄去饶州。”

内侍赔笑道：“奴才愚笨，早前皇上便已经发现了城中的谣言，为何当时不制止，反而让流言……”

先让李群霄受尽流言蜚语，又帮着李群霄避祸，两相矛盾，刘赦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李群霄是个可用之才，但他太我行我素，从前他放肆惯了，不知官场深似海，半点不由人，朕要敲打他，让他知道，只有朕才能让他名正言顺地做李家的世子。”

内侍听得越发糊涂：“可皇上从前不是说……最羡慕他恣肆却坚定的性子麽？”

刘赦哼了声，道：“就算没有这桩事，李群霄想要往上爬，迟早也要被磨平棱角，”换了脸色又说，“朕为他费心许多，朕会为他平息流言，许她洪氏嫡女，让洪氏做他的靠山，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捆绑上洪氏，李群霄只怕会更身不由己……内侍附和着说好，笑了一会，又跑出殿外听话，回来还没穿上话，就听刘赦说：“李群霄之前提过的伶人，还没找出来？”

内侍摇头，默了会，又说：“沈贵人备下参汤，请皇上品尝。”

刘赦摆手：“就说朕在批折子，改日再去。”

“沈贵人就在殿外。”

刘赦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那就请她进来吧。”

上位者置之不理，有人推波助澜，加上李群霄突然啓程去饶州的举动怎麽看怎麽像外逃，城中流言四起，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

在外人口中，李群霄已经成了好大喜功，无恶不作的小人，连过往的功绩都被质疑，恰在此时，又有人出来声称如今的李群霄过去根本不是什麽侯府庶子，不过是个投机的流寇，二人还曾一起北上，与当时的乱军交过手。

对此，一向温和的裴蕴初都忍不住在公主面前不忿：“这样诬陷一个守国土的将士，未免让人寒心。”

永宁玩味他的态度，笑道：“如果确有此事呢？我可是查到，原本在别庄长大的侯府外室子，不叫什麽李群霄，而李群霄不过是外室子身边的玩伴，在主家要召回外室子的关头，李群霄冒名顶替，说是蓄谋已久都不为过。”

裴蕴初微惊，他早就察觉永宁在暗查李群霄的身世，可她为何要怎麽做？不管真相如何，裴蕴初道：“或许另有内情，我不相信能退敌千里的将军，会亲手杀害无辜之人。”

永宁噗嗤一笑，像看傻子一样看裴蕴初，“都到这个时候了，谁还在乎他是不是杀了人？”

她往後倚靠在软枕上，半阖眼睛，略带疲惫道：“名不正言不顺，他就算功劳再大也无用。”

裴蕴初直言：“仅凭身份就要抹掉一个人，太可怕。”

却见永宁突然睁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起来有些渗人，她皮笑肉不笑，惋惜道：“是啊，我的好皇兄一定头疼死了，他最是看中身份，中意的良臣来路不明……他真的舍得放弃麽？”

永宁凉薄，裴蕴初在她的神情中恍惚看到了李群霄的结局，不由地心颤，流言如杀人利刃，难道要逼死人才满意麽？

永宁没有伤了人的觉悟，马车停了便立起身来舒展衣袖，等着裴蕴初帮他掀帘子。

只是今日情形不同，茶楼里外围满了官兵，永宁心道不好，寒了脸就要往马车里撤，裴蕴初也担忧地说：“为何外头那麽多人？在查人麽？也不知查到没有，咱们还是走吧，免得惊扰了殿下。”

永宁看了裴蕴初一眼，眼珠子一转，瞬间改了想法，拉着裴蕴初大摇大摆地下车。

公主阵势大，随行两个带刀侍卫太惹眼，马车刚停，便有人去汇报，不一会就有领头的来问安，永宁不认识他，不耐道：“你是衙门的人？你们知府呢？”

“汪大人正在审刚抓到的几个谣传者，小的是接到报案，说此处有逆党出没，特来查问。”

永宁噗嗤一笑，“现在谣传比逆反的罪过还要大了麽？”她也无意听人解释，百无聊赖地摆弄衣袖，道，“那你查到什麽没有？”

“……还没有，恕小人冒昧，此处茶楼不对外待客，进出者并不多，殿下频繁来此……”

永宁的目光忽的变得凶恶：“你敢怀疑本公主？”

“小的不敢！”

永宁的目光忽的又缱绻，她攥了裴蕴初的衣袖，道：“是裴郎说此处茶饼香甜，地方又静，本公主才过来，你若是不信，进屋查！”

“不不丶不打扰殿下！”

“量你也不敢，”永宁扔捉着裴蕴初的衣袖，趾高气扬地带着他走进了茶楼，无视一衆在长廊中往来的官兵，径直去往院子最深处。

花圃之中，不时传出抽打的动静，裴蕴初瞥见浑身是血的小厮，被打断了腿骨昏死的车夫。

“裴郎……你怎麽出那麽多的汗？脸也这样白？”

裴蕴初呼出一口浊气，要笑不笑道：“殿下……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永宁冷哼，“不知是哪个见人告去衙门给本公主找不痛快，既是怀疑，我走了，岂不显得心虚？”

她笑意深，得趣似的，拽着裴蕴初的後衣领把他扯进了房中。

下一刻，便有一道黑色残影旋来，将裴蕴初摁倒在地。

裴蕴初还没来得及吃痛轻呼，便被被折了手压在後腰，脖颈上的匕首冰凉刺骨，他大气不敢喘，颤声道：“不知裴某何错之有？”

【作者有话说】

小裴啊长点心吧，他在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