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真假公子里的拿乔小伴读(27)
自那天後,六皇子消失了几天,再没出现过。
等到太学放完年假,开春後,三人参加完会试,杨笙这才松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就又提了起来。
发榜那日,去看榜单的小厮站在前厅,踌躇报信。
崔文远垫底,沈确和杨笙皆是榜上无名。
沈母从椅子上站起来:“怎麽会呢?”
崔母安抚了她两句,差人去跟崔侍郎说这件事,沈家人留在崔府等消息,晚饭吃得心不在焉。
直到夜幕时分,崔侍郎终于回来,对着衆人摇了摇头。
“这次的主考官是太子的人,我原想看看试卷,都被拦了回来,说是已经呈到了御前。”
崔固都觉得可疑,可是他又不能贸然质问,嘀咕道:“往年也没这麽快啊……”
杨笙见沈确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脸色都变了,出声打岔:“可能是我们这次写得不合考官的喜好。”
他拍了拍沈确,笑道:“会试没过,明年还有太学的毕考,在太学多学习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沈确回过神,听到杨笙说话,眉间的忧色舒展开,跟着点了点头,想到这次会试写的策论中,确实存在不足。
等沈家人离开,崔固带着崔文远去书房问话,崔母见杨笙始终是淡然自持的样子,眉头轻蹙像在思考,问:“竹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杨笙左思右想,还是把自己的推测讲了出来,包括半年前和年前发生的事情。
崔夫人听完如遭雷击,跌坐在椅子上,惶惶不安的念道:“这可如何是好?”
见杨笙还在旁边,崔夫人似乎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急忙为刚刚的失态找补:“竹生,我跟沈妤是手帕交,又是同天生的,沈确全当我半个儿子了,这次是他连累你了。”
她一席话说的语无伦次:“竹生,我会找侍郎想想办法的……”
杨笙应声。
“明天我去太师府找梅祭酒问问,夫人不必太过忧虑。”
梅棠曾是太子的伴读,没准能说上两句话,崔夫人放宽心了不少,语气也没那麽急了。
“那你今日早些休息,退下吧。”
杨笙正要走,崔夫人又不放心的叮嘱道:“沈确跟你的关系比跟文远要好,要是他那里有什麽动静,你都告诉我。”
杨笙颔首,出了前堂,心事重重的走上小径,一边的假石後突然冒出来个人,一股脑的撞了上去。
只是轻轻一撞,来人便“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怎麽有人不看路啊!”
杨笙在想事,看到来人刻意做出滑稽的样子,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伸出手去拉地上的人:“你怎麽来了?”
长安抓紧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开玩笑似的说:“长安哥来接人,免得某人没有高中想不开,直接失足落水。”
杨笙声音很轻,却不失坚定:“不会的。”
庭灯昏暗,月光洒在石子路上,两个影子一前一後,踩在石头上的脚步放得很轻,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快到公子院门口,长安才出声安慰道:“你别太难过,这世道就是这样的,错不在你。”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恨意,杨笙捕捉到了,没说什麽。
到了公子院,守在门口的是新人,听说前院的事都围上来劝慰,他们想不到太多,只以为杨笙这次没发挥好。
杨笙表情与往日无异,好言好语,悉数接纳。
长风把两个新人支开,青枫青阳眼里带着惋惜,这次崔文远都考上了,崔文远的老师却没有考上,其中水深,可想而知。
杨笙素来有自己的主意,情绪从不外露,他们几个没多说什麽,只说今日辛苦了,叫他赶紧回房休息。
杨笙打完招呼,就回到了房间,见浴桶的热水已经调好,心里暖了几分。
他脱了衣服,泡进温水里,莫名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