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况嘉一猛地推开他,谢绥抑退了一步,况嘉一看到谢绥抑的眼睛,那眼底下藏着浅浅的殷红。
雪落到谢绥抑睫毛上,融化成水,从眼角滑下来,看起来像谢绥抑哭了一样。
谢绥抑不会哭,谢坪曾说把谢绥抑按在沙发上揍时他眉毛也不会皱,现在却因为况嘉一红了眼眶。
“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谢绥抑上前几步,见况嘉一没躲,便把他抱进怀里,“我知道。”谢绥抑说,“可以别讨厌我吗?”
况嘉一手垂在身侧,慢慢抬起,“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
谢绥抑抱的更紧,像是要把况嘉一摁进血肉,骨头相贴,他的喉结滑动,声音底哑,带着明显的颤抖,“那还可以爱我吗?”
况嘉一用了些力气,回抱住他,“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爱你吗?”
谢绥抑低下头。
雪化在况嘉一脖颈上,一边是凉的,另一边是烫的。
谢绥抑眼睛贴在况嘉一颈侧,隔了很久,才说:“我也爱你。”
“我知道。”
况嘉一知道,如果爱可以用容器来装,每个人的容器形状不一样,大小也不一样。况嘉一的容器天生比谢绥抑大,他能给出的比谢绥抑多。
但不代表谢绥抑就没有,他的容器狭小,形状怪异,就算全倒出来,看着也没有多少。
但这是谢绥抑能给出来的全部了。
爱不能用多少来形容,况嘉一感受到了,他知道。
谢绥抑松开他,况嘉一头上落满了雪,他轻轻帮他抚去,低声说:“看起来像白头了。”
“你也是。”况嘉一抬手也帮他扫了扫,轻佻地问:“要不要和我到白头啊?谢绥抑。”
谢绥抑手顿了一下,“要。”他把最后一点雪花扫走,垂眼看况嘉一。
况嘉一装作没听见,疑惑地嗯了一声。
“要,”谢绥抑握住况嘉一的手,十指相扣,用力地说:“要和你一起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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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心][撒花]
醪糟丸子
保险公司来人把车拖走,况嘉一和谢绥抑在周任航车前僵持不下,最后谢绥抑说:“还是我开吧。”
他把况嘉一推坐进副驾驶,俯身替他扣好安全带。
“反正要死一起死了。”况嘉一无所谓地说。
“不会。”谢绥抑笃定道。
“好好开车,等会我再审问你。”况嘉一拿出手机,本来想问周任航睡了没,看见屏幕上有他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语音,况嘉一点了外放。
“我不去你家睡了啊,下雪了,我要去找我女朋友。”
“车放你那,明天我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