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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三(第3页)

交战期间,棠止伺机在她身上放了一种名为眠蛊的蛊虫,是她前不久才炼成的,不算很成功,但眼下看来是起到了作用的。这蛊虫常年沉睡着,只要不被发现就能一直安静地待到宿主死亡的那天,唯独在宿主用了足够多的灵力後会被唤醒,以给人带来剧痛的方式逼迫宿主停止使用灵力。

“你口中这样下作的手段,要论利用的本事,我不如你师傅。”棠止直直地回看着她说。

寇玹脸色不变,依旧带着些许的笑意说:“你自是不如我师傅,我称其下作,是因为你不该在这个时候用它。”

“于你是不该用的时候,于我却是最恰当的时候。而你,也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棠止烦极了在别人脸上看到这种笑容,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和她印象里的那个人笑得一样令人生厌。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林致桓的思绪从棠止这逐渐地在往更远的地方飘去。他想到了祁宁,才分别了没几日,他心里就积攒了许多对他的思念。仔细一想,这好像还是他们从雅坞峡谷离开後经历的第一次分别,怪让人不习惯的。

他也很想念和祁宁一起练剑的日子,相互切磋学习,剑术各有长进,在他这次和寇玹过招期间便能感觉得出来。还有和祁宁同在一地的他的师傅,他和他二人都有约定,他一定会守约的。

林致桓会尽一切保全自身,同时他还想着,他师傅当年的选择不仅不会让他自己後悔,如今还成了他这个作为徒弟的人的骄傲。太清剑固然极负盛名,是这世间顶尖的剑法,但与之相较,他从师傅那学来的元隐剑不见得就有多逊色,这是他今日感受颇深的一件事,也是能让他记上一辈子的事。

“你不配再做我的对手。”寇玹说。

“配不配的,哪是由你一人说了算的。”棠止回她。

接着棠止的话,林致桓说:“你若真心想与人在剑术上一较高低,就不该用和你师兄一样的方式。”

“怎的又提他,我分明是给过你选择的。”寇玹终于没了原来的笑容,看起来是对什麽感到厌倦了,神色显得有些冰冷了起来。

“你那不叫给了我选择,那叫威胁。”林致桓说。

“威胁?说来听听。”寇玹又对他说。

“倘若有一位修为远在你之上,单论剑术也不比你差,甚至高于你的人让你与其来一场以性命作为败方代价的比试,你会答应吗?”林致桓反问她。

“所以你已然承认不如我了,故而畏战,着实无趣。”寇玹像是失去了最後一点兴趣,全然没了表情地说。

林致桓无心在意她的反应,顾自平心静气地说:“世上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术,不用真正地比一场就知道必定比我强的人有很多,这没什麽让我不敢承认的。我只是当下不如那些人,往後就未必了。早早地因一时过盛的自尊而断了日後所有能够变强的希望,依我之见,实非明智之举。”

“你既这麽说,那便没什麽能令我有所遗憾的了。从今往後,世间没了元隐剑,还会有千百种剑法值得我去一一较量过。接着了了这一战,我与你二人就不必再见了。”

她的话也正合了林致桓和棠止的意,两人一字不答便动了身,转眼又与她对上了。寇玹可以忍受眠蛊给她带来的疼痛,但她不知自己中的是什麽蛊,为免有不必要的意外,她服下了她师傅早年间赠与她的珍稀丹药,片刻之间就解了蛊,继而不再藏招,打算尽快地给这两人一个痛快。

“自那以後,你可有一日痛快过吗?”

只有莹莹微光的虚无黑暗中,一个生者的魂魄在和一个仅能看出些人样的灵物说着话。

“痛快,是什麽。”

见对方还能用平直的语调问问题,可想是有点灵智在的,祁宁略想了下说:“痛快就是,你不必因某人而终日惶恐,也不必因某人而受仇恨所困,只需凭喜好去见想见的人,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

“我,痛快过。”

这仍是一句疑问,祁宁答:“也许在合庄最初的那几个月里,你是有过短暂的近似于痛快的感受的。”

此番行动是祁宁用离魂术最久的一次,但他并不觉得有多难熬,大概是因为有什麽在支撑着他,帮他省了力。这回他做的事从前没听有谁做过,没有可供他参照的经验,他只能凭自身的经历做出一些大胆的猜测,再大胆地一步一步去将其实现。

所幸那对师徒都给了他足够的信任,能放手让他去尝试。林致桓不在他身边,尽管他早对别人有过嘱托,也还是无法放下心来。可他要是人在这,祁宁做这件事就要束手束脚的了。

“合庄是什麽。”

“是吞掉了你和你兄长这一生的牢笼。”

两边又一问一答了一回,这下这失了原主的天灵像是受到了刺激,以致脸上那些还未完全定型的五官似融化了一般,化作无数细碎的阴影,如成百上千只虫蚁在爬动,好一会儿後才有了恢复平静的迹象。

“兄长,合庄,哥哥。我是谁。”

祁宁这次没有作答,耐心地在等着对方给它自己一个明白的答案。

它又念了几遍“我是谁”,终于在某一刻有了回答。

“我是许成闻。”

随着这清清楚楚的一句话,它的身形逐渐变小,脸上的五官也变得明晰,最後呈现在祁宁面前的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祁宁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见到过这个人,是当初与殷殊连在合庄有过第一面的许成闻。

与之同时,宗洵在万长天面前露出了至此刻为止最大的一次破绽。这原本不是什麽太糟糕的事,万长天是和他实力相当的对手,与之多番不留半分情面地交手後,他身上会有破绽出现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

可宗洵是那样聪慧谨慎的一个人,他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那本属于别人的天灵或许才是导致他这次破绽的根源。若这番推测属实,他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此次异状对他造成的影响很小,且万长天已为他所伤,伤势瞧着可不轻,他不会因这一点不算太意外的变故而成为认输的那一方。

但即便宗洵再厉害,他也无法在这难以分出太多心的情境下想到给他带来不利的竟另有其人。

万长天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好时机,给了他一记有力的反击,让自己得以在越发明显的劣势中稍微喘上一口气。更能令他感到振奋的是,他也没有把这点意外简单地视作是宗洵个人的失误,在为自己争来的短暂能够分心的时间里,他想到了非要和他一起来这的那个後辈,他那时只因他太过坚决的目光而同意了这件事,眼下却万分为之庆幸,也对那人心生佩服。

後生可畏,这话现在看来是有些说早了,但万长天试过祁宁的剑术,认为其中确有值得称道之处,就像他曾对自家那位徒弟下过的同样的判断,他想他这回也不会看走了眼。

浑然不知自身的变化给别人带去了什麽的天灵,顶着原主曾经的身形容貌,借着被唤醒的那些属于原主又被他人掩埋了的记忆和本能,对着和它说了许多的一个人的魂魄道出了句令其略感诧异的话。

“你是殷殊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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