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湙:“……”
柳舒隐约觉得有哪不对,又说不上来,只看见喻灯说完这句话之後,不可一世的盛大队长一个人闷头赶路。
柳舒纳闷地说:“他怎麽了走这麽快。”
喻灯耸耸肩,什麽也没说,笑着跟上去。
鉴于现在某位前辈嘴上顶着一个人见人问的伤口,盛大队长生平第一次没有下班打卡,而是连人带车直接拐回了家。
一路上催他下班打卡的短信层出不穷,尤其是柳舒,恨不得一分钟一倒数,像是不打卡丢的二百块钱工资是他自己的。
盛湙烦不胜烦,直接把手机扔给了喻灯:“我就是平常对这群人太好了,蹬鼻子上脸。”
盛湙的手机没设密码,喻灯划了一下就打开了,消息记录里果然是密密麻麻的打卡提醒。
叮咚一声,宋皓月发过来了一条。
“盛队,医院里的那个平头死了,迷梦蝶的怨气驱散作用可能会造成极大的反噬,抑或是我们的观测结果有点问题。”
喻灯一字一句读完,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盛湙。
他似乎知道盛湙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了。
喻灯心尖有点泛酸,他压住声音说:“你不知道是圈套吗?”
话题转得太快,盛湙还愣了一会儿,偶然瞥见手机屏幕後,他笑着说了一句:“知道。”
但是他就是义无反顾。
喻灯以为他会狡辩,没想到他却这麽坦诚,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麽接话。
盛湙轻轻说:“可是谁让是你呢。”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
外面是下班的人群,红灯转绿,车辆缓缓啓动。外面流动的车灯像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河。
喻灯突然意识到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盛湙的车下班了。
“疼吗?”盛湙突然问。
喻灯:“什麽?”
“我说你嘴边的伤口,”盛湙声音很低,“为什麽是个人都能看见,我咬得很用力吗?”
喻灯:“……”
盛湙又小声地说:“我听见你……哼了一声。”
喻灯:“…………”
他现在就想把这人嘴堵上。
回家吃饭丶洗澡丶似乎一切都一如往常。
盛湙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喻灯侧身过去洗漱。
这种场景已经发生无数次了。
接着他会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到卧房门前的时候,他会跟他道一句“晚安”,接着毫不犹豫地关门。
水珠顺着头发滴到他肩膀上,盛湙被冰得激灵了一下,一下午发热的大脑终于清醒。
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什麽都没变。
只要再一点点时间,喻灯就可以把他们的关系再次扭转成师兄弟。
除了亲一下,他什麽也没说。
他没说过爱,也没过想。
似乎只是因为自己站在幻境里,所以他过来哄人。
他师兄最会哄人。
喻灯也恰好从浴室里出来。
盛湙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靠在自己门前,抱着胳膊等他说晚安,然後关上门。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脸上表情有多臭。
喻灯已经拧开了门,盛湙依旧没有等到那句晚安,于是他自己抢先说了,拧开门就要进屋。
这时喻灯却开着门,笑着说:“这麽早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