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湙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此时客厅内灯都已经关了,两间屋子只有一间开着灯,房间内并不亮,因此其他感觉更加敏感。
浴室里的热气混着洗发水的味道飘出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地站在门前,身後各是一扇打开的门。
喻灯看着他,又说:“还是说,你想睡书房里那张床?”
“但是那张太小了。”喻灯轻佻地补充了一句。
盛湙的心脏快到几乎爆炸,擡眼,看见喻灯正看着自己。
喻灯姿态已经放松到了散漫的程度,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勉强的味道。
盛湙应了一声:“好。”
他回手把书房里的灯拍上,接着直接甩上门,从喻灯手里接过门把手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
喻灯手并没有擦干,此时还有点湿。
盛湙下意识抓了一下。
盛湙隐约记得喻灯是在床上说得晚安,为什麽说是隐约,因为他做了一晚上梦,怎麽进的屋全都只记得了个大概。
第二天早上五点,他早饭都没吃,一脚油门就窜到了特战署。
署里其实没什麽事,就算有事也不会五点有事,他就是没想好该怎麽见他。
当多年妄想终于成真,盛湙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跑。
他蹲在马路牙子上边啃包子边笑自己没出息。
同时他还有点不太信,他总觉得不过是昙花一现,是哄人的限定皮肤。
于是喻灯到行动部抓人的时候,盛大队长在行动部不大的办公室里绕了三圈。
“盛队,前辈到二楼走廊了。”有人时刻汇报敌情。
盛湙还在研究从门口能不能看见窗帘後面的人。
“最多两分钟就到了,再不走走不掉了。”又有人说。
盛湙:“……”
他转身去厕所,走之前还不忘给所有人使了一个眼刀:“都把嘴闭上!”
行动部的人都是些年轻小夥子,这个年纪最会起哄,一群人大大咧咧地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
不可一世的盛大队长,再次光荣且出息地尿遁了。
喻灯刚进门就发现了,整个行动部内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沉默。
所有人都在埋头憋笑,他什麽话都还没问,一两个人就擡起头,冲门外指了指。
一句话都不说,就是悄悄往门外指。
喻灯笑了下,转身就去捉人。
俩人最终在二楼的茶水间相遇。
茶水间其实是一个凹陷的小空间,没有门,但是因为视觉死角,不进入茶水间也看不见里面的人。
俩人挤在并不宽敞的茶水间内。
盛湙本来的目的地是厕所,现在被堵在了茶水间了,他立刻改变目标,装作若无其事地接水。
当他习惯性从旁边罐子里摸出来一条咖啡,撕开袋子正要倒的时候,他动作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妈的他没带杯子。
现在只能用手接。
盛湙:“……”
兴许是他凝固的样子太过好笑,喻灯没忍住笑了一下,说道:“你本来想躲去哪?”
盛湙脑子几乎处于罢工状态:“厕所。”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人在他话里下了套。
喻灯伸出手,不知道是要越过盛湙的手去取咖啡,还是要去碰一下盛湙的手。
只看见盛湙的手往後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