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
得,他悄没声地又给刑警队揽了个大活。
盛湙压住性子听了柳舒两三句絮叨,最後还是没忍住,在他问出什麽时候涨工资之前把电话挂了。
法医见他安排完,又开始向这两位刑警队土皇帝,隐形刑警队长汇报第二项情况。他从抽屉里掏出了那对夫妇的尸检报告。
法医说:“那对夫妇心脏上没有发现标记,死亡原因就是单纯因为实验室爆炸。”
盛湙转头问:“没有标记?”
喻灯挑挑眉,示意法医接着说。
法医特别坚定地摇头:“对,没有标记。三个法医轮流检查了好几遍,没有任何标记。但是我们从他俩额头上,发现了这个。”
他把尸检报告翻了几页,递到喻灯面前。
那是一个艳红的叉,就画在两个人颅骨上面。因为爆炸,两人的颅骨已经变形得不能看,苍白发灰的颅骨配上血红的X,无比惊悚。
毋清探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半晌才出声:“这是丶第二个血祭?”
“不像,”盛湙摇摇头,“这标记跟血祭比起来是幼儿园水平的,血祭的标记没有这麽粗糙的。但是很多地方有许多不同的小祭,同样是以活人做牲,但是标记简单许多,就比如这个X。”
“师兄,你有印象麽?”盛湙偏头问。
喻灯总觉得这个标记眼熟,好像他之前见过似的。但没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说,只摇了摇头:“小祭太多了,哪能个个记得住。”
法医正要把尸检报告收起来,突然又回头说了一句:“你们医疗部的宋皓月宋部长,好像对这对夫妇的尸检结果很关心,她来了好几次了,这个尸检报告她比你们知道得还早。”
“是麽?”盛湙低头玩着手机,低声反问了一句。
“是啊,当时宋部长看见那个X的时候,脸色煞白,我问她怎麽了她也不肯说。当年她父母那档子事,最後的鉴定报告还是从我师父手里过的呢。”法医接着说。
喻灯突然皱起眉头:“她父母的尸体有什麽异样麽?”
法医摇摇头:“没听说啊。那时候特战署还没成立呢,就算有异样,也没人能看得出来。”他一顿,感叹道:“那时候可太平喽,就是最近这几年不知道怎麽回事。”
盛湙从手机上擡起头,把他和柳舒的聊天记录给喻灯看,喻灯看完,眼神一凛。
毋清凑过来,惊讶地捂住嘴:“月姐父母的额头上,也有那个X?”
正看着,柳舒那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柳舒:“月姐今天又不在特战署,天天往医院跑,去照顾那个小女孩。她这几天要麽是去盛和家园小女孩的家里调查,要麽是去出现事故的实验室,要麽就是待医院里。”
能够理解,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正常。
那年,实验室爆炸七天後。因为尸体太过扭曲,实在不好看,宋皓月始终没有见过她父母的尸体。直到某天晚上,她偷偷进了医院停尸房,拉开停放尸体的抽屉,小手捏着白布一角,颤抖地拉开白布。
然後她就看见,她父母皮开肉绽的额头上,那一抹鲜红的X。
那时候她还很小,没有任何人对那个X提出疑问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记错了,那天晚上阴暗的停尸房不过是她一场梦。
也是,她那麽小的一个孩子,怎麽可能偷偷跑进去。
但她始终记在心里,也是因为那个X,让她一个医学高材生,义无反顾地进了特战署。就在她以为一切是场梦的时候,她掀开了那对夫妇头上的白布,再次看到那个X。
喻灯冲盛湙说:“先去那个意外死亡的那个男孩家里一趟,然後去看一眼妞妞。”
车上,毋清开口问:“不二书院究竟想干什麽?一个生死祭还不够,都屠城了还求什麽,还要套一个X的不知名的祭。”
“开鬼门一个生死祭可不够,”盛湙开口说,“屠城只能让死人,但是开不了鬼门。”
毋清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
“那个小祭奠可能会给开鬼门提供一些其他条件,”喻灯冷冷说,“但是也不一定就是祭。距离上一次宋皓月的父母死亡,时间跨度有二十多年,再厉害的祭祀也失效了。”
毋清:“那为什麽留标记?”
“连环杀人犯为什麽在尸体上留标记?”喻灯反问。
毋清:“心理变态。”
“鬼也一样。”喻灯冲他淡淡一笑,“我抓过很多。”
毋清:“……”
毋清反应了一会,又问:“那为什麽要去那个男孩家里?他的死因不是已经被调查出来了吗?他是被燕泽选中的献祭者。”
“毋清,你有没有想过,燕泽是怎麽选中他的?”盛湙冷不丁地问。
毋清愣了,半晌没说话。
“我说真的,毋清你这脑子,给你老大当储备粮都不太够格,充其量能当个喂他手底下猫的猫粮,他不是又养了个黑球吗?你小心一点。”盛湙忍着笑说。
毋清後知後觉明白过来,一脸悲愤地看着喻灯:“老大,你告诉我你养黑球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