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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芍药 忘了吧（第3页）

“师兄教得好。”盛湙没滋没味地贫回去。

回到特战署，果然发现一切被盛湙安排得明明白白。盛和家园後续的擦屁股工作也被顾洛圆满完成，他绕了两圈，硬是没发现事干，于是到门口打了个卡，直接下班。

盛湙故意在特战署里多磨蹭了一会，估摸着路上再不会碰见他师兄後，他终于慢悠悠地出门打卡。

门口，正巧碰上柳舒一起打卡，他打着哈欠问了一句：“呦，这不盛队吗？稀客啊，难得这个点儿碰见你。”

盛湙勾过他脖子，两人推搡在一起在打卡机面前露了个脸。盛湙压低了声音说：“柳舒，你谈过恋爱吗？”

柳舒脑子顿时清醒了，他一脸你吃错药的表情，哽了半天，才说：“大学的时候谈过两个，怎麽了？”

“我朋友有个情感问题，”盛湙压低了声音说，“我这个朋友吧，他有个暗恋对象，後来他暗恋对象喝多了酒，亲他了，他暗恋对象酒醒之後，又让他把这件事忘了。你说他这暗恋对象什麽意思？”

柳舒一脸鄙夷：“你就说是不是你吧。”

盛湙摇头：“我用我盛湙的名号保证，绝对不是我。”

“别用盛湙啊，谁不知道这是你乱编的名字，用晏无尘的名字。”柳舒坏心眼地一笑。

盛湙：“……”

“别管这个了，你就说他究竟什麽意思。”盛湙揭过这个话题。

“他暗恋对象是个人渣，睡完不认人。我亲爱的盛队，你以後可不能这样。”柳舒吸了吸鼻子，才说。

盛湙艰难开口：“没睡，就亲了一下。”

柳舒斜眼看他：“亲的哪？”

盛湙彻底豁出去了：“额头。”

柳舒表情复杂，几次张口想说话，又几次闭上。盛湙也斜眼看回去，问他怎麽了。想了几秒，他终于想出了合适的形容词：“你这朋友够纯爱啊。”

盛湙：“……”

柳舒竖起一根手指：“亲其他地方还能用酒精麻痹大脑解释，亲额头绝对不是酒後乱性能干出来的，肯定得有点感情基础。他叫你朋友忘了，大概是觉得对不起，指不定心里正愧疚着呢。”

他一大串话说完，才意识到盛湙太久没说话，转回头看向盛湙。只见盛湙定定看了他三秒，脸上表情像是做梦。他伸手在盛湙眼前晃了一下。

下一秒，盛湙直接冲出了特战署，还不忘冲他喊一句：“我觉得你分析得对，我这就告诉他。”

柳舒：“……啊？”

盛湙火急火燎地回了家，活像屁股後面坐火箭。等到了家门口，他突然理解了什麽叫“近乡情怯”，他愣是在家门口徘徊了三分钟，才终于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他是带着笑进门的，进了屋，他突然笑不出来了。

喻灯应该比他早到家，这时候屋里却没开灯。门口喻灯常穿的鞋子不见了，卧室门敞开着，能看见床上叠好的被子。

但是喻灯出门的时候，是会把所有门窗都关好的。

他回来过，又走了。

去哪了不知道，盛湙也不敢去问。

应该是回自己家了吧。

盛湙心想。

心底刚燃起的那点火苗又熄了，理智告诉他应该这时候给喻灯打个电话，问问他怎麽还没到家，最起码也应该给毋清打一个，问问喻灯是不是回去了。但是他始终站着没动。

屋里没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纱窗，给屋里一切套上一层朦胧浮动的阴影。盛湙突然有点不认识自己家了。

他就一个人静静站在玄关处，不想回家了。

—

喻灯手里提了晚餐，礼貌跟已经认识他的邻居问好，接着从电梯上楼，在开门的一刹那微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插进了钥匙。

进门，撞上斜靠在柜边的盛湙。他藏在阴影里，只有月光给他勾了个边，目光深沉地看不清，但是眼尾微微有些发红。

喻灯心里惊了一下：“怎麽不开灯站在这？等着吓我呢？”

他说着，正要伸手去够灯的开关，却被盛湙挡住，固执地不让他开灯。喻灯失笑，正要说话，盛湙把他的话堵回去：“我以为你走了。”

他声音有点哑，甚至还带了点鼻音，尾音说不出地勾人。

说完，朦胧中，喻灯看见他终于擡眼看人。两人中间隔了两步的距离，若是按照以往，盛湙早就黏上来了。但是现在，他始终不近不远地站在不远处，中间隔着漂浮不定的烟尘。

喻灯悄无声息地叹一口气，他走近，那两步的距离顷刻间化为零。接着伸手，从盛湙颈侧绕过去，按开了他挡在身後的开关。

灯光乍亮。

黑的时候不显，这时候他才发觉两人中间的距离太近。

喻灯不动声色地往後退了一步，走向厨房，举了举手上打包的饭菜：“今天回来太晚了，想着不做饭了，就下楼去饭店买了点饭。”

喻灯不动声色地解释了他为什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