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价跌到3000以下通知我来买。”他说着,往物业经理胸口拍了一张写着电话的纸条。
拍完,神清气爽地走了。
盛和家园虽然是老小区,但因为处在寸土寸金的老城区,房价一直居高不下。如今出了这麽档子事,房价砍半都算是轻的。
经理後知後觉反应过来,差点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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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洛到最後也没追到他的胡萝卜,因为胡萝卜的专属座驾是帕拉梅拉,非他这种买房得等到三千房价以下的社畜坐得起的。
艾迎往下撵人的时候和她开车的时候,一样风驰电掣,毫不留情。顾洛满鼻子灰下来,在艾迎“要麽你是救命恩人,要麽你是帅哥”中的声音中上了特战署的越野。
他又扯着嗓子吼了一句:“那毋清呢?”
艾迎瞥了副驾的毋清一眼,淡声说:“是宠物。”
毋清:“……”
他有意想骂回去,又什麽都没说。因为身後这俩人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盛队和他师兄坐得有八丈远,俩人自从上车,一句话都没说。
这让毋清怀疑他俩之间的通魂咒是不是还连着,只用脑电波交流。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和盛队的通魂咒断了麽?”
喻灯没说话,反倒是盛湙开口:“断了。”
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甚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只是他坐得太靠门边了,手指蜷缩着,好像在掐自己的手心。喻灯垂下眸子想。
他不动声色地把眼神收回来,又转回头淡声说了一句:“嗯,断了。”
谁知毋清根本没在听,一个人在那掰着手指头数数。他数了一会,疑惑地说:“不应该啊,这还不到点啊。总不能是强行断的?”
他问得天真,没有一点私心。但是喻灯这时候却想把毋清那天真的脑袋直接掰掉。
但是他不好上手,于是靠着车门,双手抱在胸前,准备当个听不见说不了话的哑巴。他周身怨气太浓,忍了片刻,就在毋清又不依不饶地询问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就你会算数?”
显着你了。
喻灯心说。
盛湙笑出声,在俩人中间打了个圆场:“是强行断的,可能是某人不好意思了吧。”
说完,他转回头,眼神认真,又带着难言的打量味道,开口问:“师兄,反噬疼麽?”
喻灯怔愣片刻,似乎没料到即使他说了那麽伤人的话,盛湙依旧过来问他疼不疼。
他垂下眸子,盯着车里的灰尘发呆,然後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盛湙的下巴,把他脸扭回去,没说话。
盛湙没再扭头,反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片刻後,喻灯手机震动起来,点开,是盛湙的消息。
“没故意气你。”
“反噬疼麽?”
喻灯看了两眼,单手打字回去,只有格外简短的两个字——
“不疼。”
身後没了声音,毋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依旧隔了八丈远坐着。盛湙低头看着手机,一直握紧的右手松开来,他眼尖,看见手心里是清晰可见的血痕。
毋清心里惊了一下,但本能让他一句话也没说,只压低声音吐槽一句:“这是有多气啊。”
艾迎开车也不忘留只耳朵。她早就感觉到车上气氛不对,尤其是身後这俩,于是大大咧咧的她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有毋清这个愣头青往两人枪口上撞。
她也笑了:“你小屁孩懂什麽。”
毋清:“……”
帕拉梅拉驶向特战署,喻灯看着车窗外飞驰而去的建筑,突然开口:“让刑警那边给女孩的父母做尸检,那对夫妇的死亡不是意外。”
盛湙没看他,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好像在刻意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安排了。”
“嗯,”喻灯莫名觉得心里有点闷,又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没安排好的事,“把女孩接进医院住几天,接下来可能会发几天烧。”
盛湙:“宋皓月已经带她去了。”
喻灯:“……”
本来反噬的劲儿就没过,眼前这小子更是给他堵得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非要找个盛湙没想到的事出来,又要开口。
只见盛湙终于放下手机,转过头,眼神平静地看他:“法医那边关于血祭的图案我正在催,路上那三辆货车的残骸已经被特战署收押了,关于特战署内可能出现的内鬼,一周内调度室的值班人员的详细信息已经发到我手机上了。”
他顿了顿,说:“师兄,你还想嘱咐什麽?我去办。”
喻灯:“……”
这种刀枪不入的态度让他有点恼火,他情愿盛湙跟他闹,讽他刺他,那样他还能讥回去。但是现在,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于是他心气不顺地开口:“没了,师弟干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