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萧青琅的行为,傅相微是越看越满意,“萧将军请起,不必多礼。”
“谢陛下。”
等人起身站定,傅相微示意孙啓章把案帖递给萧池儒,在等待萧池儒时,尤盛忠已经看过了,当即认罪,皇帝的意思还是等萧池儒到了再说。
尤常西与萧池儒,一个文官一个武官,虽未有过多交集,他心里却也是敬佩萧家的,今日尤常西说这番话,他恨不得打死这孽障。
待萧池儒看完,把案帖交还孙啓章後,傅相微才道:“两位大人都看过了,今日这事,由两位大人自行解决。”他这意思,是不会过多插手,一个掌钱袋子,一个为大宣赴战,哪一个,他都不愿多有得罪。
这边,尤盛忠抱拳躬身,给萧池儒行了一礼,“逆子顽劣,今日多有得罪,盛忠在此先行致歉,还望萧将军见谅。”说罢他转头看了一眼尤常西,又道:“至于这孽障,要打要罚,全凭萧将军做主,我尤家,绝无半分怨言。”
尤盛忠以名自称又亲表歉意,态度谦卑,于尤萧两家而言,便算是道了歉了,只看萧家接不接受。
萧池儒还未说话,一旁的尤常西忍不住了,“爹。”
尤盛忠呵斥,“孽障,还不给我跪下!向萧将军和萧小将军认错。”
尤常西当即下跪,他爹虽时常打他骂他,但却从未如今天这般严肃,但他也只是跪着,不愿开口。
萧池儒叹息,今日之事,说大是辱没英烈,说小了是纨绔子弟不懂规矩,现在尤盛忠把人交予他处置,这又不是自家孩子,他如何处置。想罢,他只说:“今日之事,令公子确实出言不妥,但尤大人既已致歉,我萧某也不是什麽深究不放之人,只是青琅向来有主意,他的事,我便不作多管。”
闻言,尤盛忠松了一口气,萧家这关算是过了,“萧将军大义。”
说完,尤盛忠又转头指着尤常西,“孽障,速速给小将军道歉。”
尤常西这才扭捏的抱拳,对着萧青琅道:“对不起,今日是我出言不逊,冒犯了小将军,还请小将军宽容。”
事已至此,锅便甩到萧青琅这里来了,他自幼聪慧,今日是他提出的请见皇帝,但皇帝又把事情交予他父亲处置,他又怎会不知皇帝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且尤大人掌着户部,他们行军打仗少不得银饷,便只好道:“我萧家满门忠烈,上阵亦是身先士卒,尤二公子在这上都多年,养尊处优惯了,我便当你不知者无罪,今日之事就此终了,但若再让我见你口出妄言,我定不会饶恕与你。”
尤常西满脸不服,他爹在一旁给了他一巴掌,“还不道谢。”
尤常西这才拱手,“多谢萧小将军。”说完便站了起来。
傅相微看完整个过程,说:“你两家之事这便过了,但闹到朕的面前,朕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说着他看了萧青琅一眼,打趣道:“我可不能寒了萧小将军的心啊。”
萧青琅忙道:“微臣不敢。”
傅相微摆手,“这样,朕也来说说朕的决断如何。”
在场四人行礼,“仅凭陛下做主。”
傅相微道:“尤大人,今日朕便治你个教子不严之罪,罚俸禄三月,可有怨言?”
尤盛忠:“谢陛下,臣无怨言。”只是不知此後要被同僚嘲笑多久,心中不免叹息,“儿女都是债啊。”
傅相微点头,又道:“尤常西,倨傲无礼,出言不逊,冒犯有功之臣,掌嘴十下,闭门思过半载,可有怨言?”
尤常西心里不甘却也不敢表露,“谢陛下,绝无怨言。”
傅相微又看向萧青琅,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萧青琅骑装还未换下,身形颀长有劲,萧池儒和凤翠婉都长得俊俏,他们的儿子自然青出于蓝。
“萧小将军今日受了委屈,赏十金。”语罢,傅相微对一边的孙啓章道:“孙啓章,去内库,找那对鎏金臂缚,赐予萧小将军。”
孙啓章弓腰,“是。”应罢走出殿去。
傅相微问萧青琅,“萧小将军,可还满意。”
萧青琅谢恩,“谢陛下赏赐,微臣,无上殊荣。”
傅相微点头,此事,至此终了。
待孙啓章找来臂缚交予萧青琅後,便把人打发出宫了。
傅相微想了想,揉着额角道:“孙啓章,找个内监,送去尤大人家,教教尤常西礼仪,让他以後好好学学说话,莫要胡言乱语,寒了我大宣将士的心。”今日先且杀鸡儆猴,他实在不想以後上都还有这等闲事来烦他。
孙啓章欠身,“是。”心下已经在思索要派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