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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集 羽翎卫 一(第11页)

之前患难与共的同袍,现在都用刀锋对着她。她直视每一个人的脸,却发现人人都是木然。

她调整呼吸,拿起了短刀。

“还有我。”

她回头,看见天边一抹泛白晨光的尽头,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周礼。他气喘吁吁地跑来,与她并肩而立。脸上和身上都有伤,像是从不知何处逃出来的。“出去再解释,先来打一场。”他唰啦一声抽出佩刀,带着北地的寒气。她也举起刀,两人背向而立。

“还有我。”她身後,少年,或者说是少女的声音响起。她知道是春兰。她从阴影处走来,走进光里,与她和周礼并肩而立。

对方也在此时动手,寂静的山林中,只闻刀剑撞击的清脆响声。

(十三)

两个时辰过去,天亮了。在第一丝晨光的照耀中,试炼场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开啓,夏青鸢与周礼一前一後,浑身带伤地走出大门。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陆远。看见她出来的一刹那,冰封似的表情瞬间解冻,眼睛顿时亮起来。他也伤痕累累,疲惫至极。自扬州至京城千馀里,他日夜不停地跑了三天三夜。

“我回来了。”她张开双臂,朝他扑过去。陆远稳稳地接住了她。

“回来就好。”他埋首在她颈项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们安静地拥抱了许久,直到下一刻夏青鸢从他怀中擡起头来,拿起她的手臂,狠狠咬下去,看得周礼都闭上了眼直呼血腥。

陆远一声不吭,只是蹙眉咬牙,专注看着在他小臂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才松口。他另一只手仍旧抱着她,轻拍她的背。

“窈娘大人,你可知道这师娘好容易逃出生天,出来却咬了师父,是什麽意思?”周礼在不远处和窈娘八卦,但声音分明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你这麽好奇,不如自己去问。”窈娘嘴上说着,手里却递给周礼一个小瓷瓶,眼睛不自在地瞟向别处:“喏,伤药。”

听见两人的八卦,夏青鸢才略微与陆远拉开距离,上下打量他的伤势,一边皱眉一边笑,眼泪终于流下来。陆远一把抱起她,旁若无人地离开了试炼场。

周礼正打算追上去,被窈娘一把拉住:“你去做什麽?”

“试炼被人动了手脚,自然要追究啊。”他理直气壮。

“我会追究。”窈娘活动了一下筋骨,对他潇洒一笑。

周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说什麽?”

“我说,从今以後,我不再是韩党了。”窈娘说得轻松,眉梢眼角却分明有着更复杂的情绪。

不多时後,陆府院内,浴室里灯火昏黄,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窗缝里依稀可见屏风上挂着几件尘土与血水混成一片的衣服。一门之隔的浴室外,陆远靠着阑干休息,却仍留意听着屋内的动静。

“当真不需我进去帮忙?”他又开口问了一次。

“不丶不需要!”夏青鸢红着脸,心一横把自己泡进药桶,简单处理过的伤口接触到热水,痛得她倒吸冷气。片刻後,她终于整个人浸没在桶里,才擡起头去看窗外陆远的影子。

“稍晚些时,我有话同你说。”他偏过头,树影婆娑,倒映着一个弧线俊秀挺拔的侧颜。

“什麽话?”舀水声停了。

“是关于你失忆之前,在京城的事。所有事,我都告诉你。”他的声音干涩。

她不说话了,只有单调的舀水声。许久,她才答应了一声:“好。”

突然,夏青鸢发出一声惊叫,陆远迅速破门而入,佩刀出鞘,神情紧张:

“怎麽了?”

却看到她从浴桶里跑了出来,身上胡乱裹了一件陆远的外袍。肩颈弧线漂亮,长发挽起,随意找了根木棍盘起来,後颈洁白,那些大小刀伤就更加显眼。

陆远立刻别过头去,耳根红得发烫。

“有丶有老鼠!”她对陆远的异状毫无察觉,不管不顾地跑到他身旁,半边身子贴着他,手紧紧挽着他手臂:“在那儿,在那儿!”

墙角的老鼠吱吱叫着,瞬间消失在墙缝里。

陆远咳了一声才开口:“改天让管家将墙缝补一补。”说完,屋里陷入暧昧的寂静。她瞬间松开了手,慌得涨红了脸:“你丶你出去。”陆远却不放手,索性扔了手里的剑,握住她下巴擡起,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往前一带,她就整个人被控在怀抱里。

“我方才救了夏小姐,想讨个奖赏再走。”他摩挲着她腰後的衣料,眼神却十分刻意地不向下看她,夏青鸢却受足了煎熬,终于忍不住,踮着脚在他喉结处吻了一吻:“可以了吧?”

陆远的眼神瞬间变了:“不够。”接着他捏起她的下颌,准确地吻了上去。

(十四)

她沐浴得心猿意马,披上衣服出了浴室,却见走廊的另一处站着一排从未见过的侍女,穿着宫中的服饰,手里捧着金漆檀木托盘,每一只上面都放着几件衣料,看着十分贵重。

陆远的书房里灯亮着,隐隐传来说话声。她又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多走了几步,房里传来的人声却让她停住了脚步。

是韩殊,九千岁竟然在这个时候拜访陆宅。

她还想继续听下去,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宫女径直向她走了过来,原来是宫中负责礼制的女官:“圣上有旨,赐夏青鸢从四品羽翎卫职,并鱼龙锦袍一套,雁翎刀一柄,素锦玉带一条。”

宫女手里捧着的金盘中,装着圣旨。

书房的门在此时打开,韩殊与陆远前後走出。她站在走廊里,恰与韩殊的眼神对上。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传说中的九千岁。他比第一次在金楼时消瘦了一些,不惑之年鬓边已有白发,但风姿气度依旧。

“左相,试炼场上那些人,说他们是韩党,奉命杀我,是真的吗?”

她直接问了出口。陆远神色微变,韩殊的凤眼里却现出笑意:“夏姑娘心直口快,倒是像极了乃父。”

晚风微冷,她强忍着愤怒,直视韩殊。韩殊笑了笑,偏过头去看了看金盘里的圣旨,伸手直接拿起递给她:“试炼场上的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这羽翎卫之职,确是圣上下旨所赐。”

她紧攥的拳头收紧又放开。“其他应试者呢?”

“此次试炼,除一人搏虎而死外,其馀十四人悉数入选羽翎卫。”韩殊今天极富耐心,不仅不生气,还有心情与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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