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软禁之处,仵作正在仔细察看胡潇的尸首,见皇上来了,连忙回头行礼,胡玄狄免去了那堆纷繁的礼节,直接问道:“服的什麽毒哪里来的”
“皇上,恕奴才无知,此毒奴才从未见过,是一种新型的毒药,而且奴才在澜涟公主的簪子上发现了此毒。”仵作拿起了胡潇的簪子。
“对哦,怎麽没有检查她的簪子”公公懊悔莫及,于是开始指责那些负责检查的侍卫,“你们怎麽检查的!这下把公主都害死了!”
那些侍卫垂首不敢言。
胡玄狄不可置信地看着胡潇的尸体,喃喃道:“所以……她这是自杀了”
公公见胡玄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忙安慰道:“皇上,这……”
“让开!”一道高昂的声音打破了僵寂的局面,是胡绫绯来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胡潇,呼吸愈发急促,脸上未干的泪痕上又覆上了泪水:“真的……是真的……”
她身旁的侍女也泣不成声:“殿下……”
胡绫绯一手捂着脸,一手撑着床杆才不让自己倒下去,她哽咽着:“明明前几日还笑吟吟地跟我说话啊……”
胡玄狄红着眼,拍了拍胡绫绯:“绯儿,你……”
胡绫绯猛地转身,用她从未对父亲露出过的眼神瞪着他:“父皇!你为什麽要关她!”
胡玄狄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朕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也知道现在的形势……”
“可是潇儿她……她就这样走了啊!”胡绫绯心里有许多想对胡玄狄说的狠话,但出于对父亲的尊重,她还是忍住了,她转过去,不再看任何人。
“父皇。”站在门口的辛落尘说话了,“能不能,将皇姐葬回水清国她生前说过她十分想念娘娘,要不就葬在娘娘身旁。”
屋内的人都觉得这样做很合乎情理,于是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这让她们母女俩有个照量。”
“嗯,而且水清国若知道了此事,也会有此意。”
“求皇上应许这请求吧。”
……
胡玄狄此刻脑子里乱如麻,水清国迟早会知道此事,水金两国关系破灭是不可能避免的了,他金铭国真的是快走投无路了啊!
“皇上”公公提醒道。
胡玄狄回过神,半晌道:“好。”
目前别无他法,若自己还要扣留胡潇遗体,与水清国关系更劣不说,他金铭国在其馀三国的名声更会下跌。
待胡潇遗体被带走,人群也散後,桦王驻留了一会儿,皱眉看了看坐在地上失神的胡绫绯,然後又用一种含有复杂情绪的眼神看了看胡玄狄的背影,最後才离开了。
屋内便只有胡绫绯独自守在空床边。
“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
“为什麽还偷偷遣人给我送你的最後一封信”
“为什麽最後一刻才告诉我你的那些心事”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就不能跟我倾诉麽?万一我能为你解决呢?”
……
胡绫绯将头埋入臂膀,放声大哭了一场。
外边一连串落下了几颗雨珠,紧接着,降下了雨帘。
池塘里莲花瞬间掉落,激起圈圈涟漪,锦鲤不知为何翻起了鱼肚,没了动静。
“我是真没想到最後逼死你的是我们的家啊……”
◎
木桦国的月蓉楼其实也不逊于金铭国的娉妍楼多少,至少对于没去过娉妍楼的人来说还是能得到满足的。
王岱庆躺在软椅上哈哈大笑:“没想到最後水清国还是投靠了咱们木桦国。”
酒友晃着酒杯:“是啊?当初不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样对我们麽?现在被金铭国坑骗了,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
“呵,现在被孤立的可是金铭国喽,哈哈哈哈!”王岱庆搂着女人笑得痴狂。
“诶不是我说啊,那个新上任的国商叶塘还真是有点实力啊,这麽快就扭转了形势。”酒友不吝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