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川保的心瞬时揪紧。
这是人干事儿?!
不,这是我干的事儿?!
艹!我到底是穿到了个什麽人间败类炮灰身上!不至于吧,老子一生为民为国,遵纪守法,坏事半点没干,还是舍己救人光荣牺牲的,怎麽就成了个变态啊!
强行喂食,暴行,甚至……!!
怪不得,怪不得他这麽激动!
完蛋,我这种人要是放在在剧本里,就该是被脚踩五彩祥云救男主的英雄一刀劈成两半的反派走狗!
关键这不是剧本,这是老子的命!
救命啊,我还有什麽没想起来的,这具身子到底还做了什麽!
罢了罢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
“那就不吃,我吃,我替你吃,行不?没事儿啊兄弟,我之前可能是被小鬼儿迷了心智,对不起啊!对你这屋挺凉的,咱不如把衣服穿上,好好睡一觉”
杜川保赶紧更换口供,试图安慰并且讨好被害者。
沈清尘愤愤一甩胳膊,紧皱的眉下眼里闪烁的全是带因他古怪举动,而无处宣泄的迷茫。
杜川保傻傻一笑,把最後一块儿红烧肉给吞了。
“还有什麽要我帮你做的吗?没有的话我……我走?”
“……走?”
沈清尘咬得牙关咯咯作响,他早就怕得要死,到现在全靠一身没用的傲骨硬撑。听他说要走,甚是难以置信地反问出声。
“啊?不然呢,你还要陪睡不成。”
杜川保就随口那麽一说,他当沈清尘也应该随耳那麽一听。
哪知他将喉结上下一滚,霍地从自己身上撇开眼,刚刚要咬死自己那架势都没了,不安地捏着手指,吐了口气,只把声音减小许多,蝇声道:
“不该问你自己吗。”
沈清尘再沉默着捡起丢在地上的衣袍,慢条斯理地在面前人欲言又止的视线中,一件件重新套在身上。
屋内太过空旷寂寥,杜川保打了个寒噤。
他扯了扯衣领,不紧不慢把吃干净的碗碟放回食盒,直到嗑嗒一声合上盖子,屋内都是背後生寒的冷寂。
“呵。知道您漂亮,可我对带把儿的平胸男人不感兴趣。”
杜川保打他身边绕过去的时候,沈清尘不自控地打了个颤。
他看了沈清尘一眼,他知道如何观察对方细微的情绪变化。
不过三下五除二铺平发皱的褥子,还不忘职业病地给他堆成一坨的被子叠了个标准豆腐块出来。
沈清尘的眉皱得更深了。
大袖下拳捏得硌着手心生疼,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什麽意思。”
杜川保背後一僵。
胃里翻江倒海全是不适,可能是刚才吃得急了。
“没什麽意思。”
他说,“就是昏了几天,醒来以後估计脑子糊糊了,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也对男人陪睡服务没兴趣。”
沈清尘沉默片刻,胸口却喘得愈发厉害,起伏不定,甚是再也忍不住那一腔怒火的涌动,却还要出于什麽不明的原因死命压着。
直到杜川保的再次开口为止。
“我就问你一个事儿。”
他背对着沈清尘的眼神压得格外犀利,微垂眼眸带着些许下三白,漆黑一片染得全是军人那股子冲锋前的狠劲儿,
“什麽。”沈清尘看着他的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