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检查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很痛吗?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伤了……”
其实没受伤,他缠了丝绸和棉线,加上动作幅度也不大,没什么问题。
但关我什么事,这种时候就要利用他的愧疚心。
暗暗恢复力气,我很善解人意的说没事,就是出汗了想换衣服,毕竟我被沢田纲吉绑来的时候就穿了件印着小羊肖恩的睡衣。
“但是……这是我的房间。”他为难。
废话,我能不知道么,绑过来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天花板了。
他的脸越来越红,砰的一下冒出蒸汽,小声说:“衣柜里只有我的衣服……”
多大点事,又不是没穿过。
我安慰他:“没事,我不嫌弃,把你最贵最舒服最好看的衣服给我就行,我不挑的。”
他:“……”
无语凝噎,他转身背对我去衣柜找衣服。
机会!
从床上跳下来,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我抡起床边的椅子就要砸过去,整个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冷酷无情毫无人性。
——没抡动。
我不死心的拽着椅子,现它死死钉在了地上,连床头柜也是这样。
“寻理……你……”
转头,我的前男友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一脸受伤。
危机时刻,我毫不心虚:“我看你找衣服太累了,想给你搬个椅子坐坐,你也真是的,不要仗着腿长就站那么久,万一得恐高症怎么办,我是为了你好。”
选择性眼瞎,他信了我的鬼话,看我的眼里带着愧疚,感动道:“原来是这样,寻理,你好关心我,我不累的。狱寺说如果不把房间的东西黏住你一定会抡起来砸飞我然后逃跑,他根本不懂,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怎么会忍心伤害我呢。”
递给我一件衣服,他贤惠的不像话:“等等我就把你的衣服洗了,你先试试这件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去帮你订其他衣服。”
嘴上答应着,趁他转身的那一刻,我绷直衣服,想勒晕他或者蒙上眼睛把他的脑袋按衣柜上砸晕。
即将套脖子的前一刻,他忽然蹲下捡东西,身体本来是强撑着行动,脚下一软,我没站稳。
跌倒的前一秒,一只手把我捞起来,护在怀里。
视线落在我手上揉成绳结的衣服,他睫毛一颤,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空气忽然安静的可怕,我躺在他怀里,无心在意,一只手在身后摸索,寻找趁手的武器,准备给他当头一棒。
摸到一半,脸上滴落冰冷的液体。
悲伤的雨坠落而下,迎接它的却是冰冷的冬,凝结成冰。
“寻理……你没有心是吗?”
我的前男友蓝波波维诺开口了,他的表情冷静得可怕,染上了更为复杂的东西,眼底却溢满熟悉的悲伤,一滴一滴砸在我的脸上。
我这才看清,他刚刚捡的东西是一面镜子。
我瞬间松开摸到的杯子。
……晚了。
刚刚的行动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我又瘫了,一根手指动起来也很费劲。
又被丢回床上,这次前男友亲自上阵了,经过一连串我的扎心行为,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决定实行小黑屋。
他先是静静的哭了半小时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接着又问我千篇一律的偶像剧环节,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他。
假的,全是假的。
回忆是假的,爱你是假的,你花的钱才是真的。
一时兴起而已,我只是想研究他的特殊体质,一不小心研究过头了而已。
甚至分手的时候连个像样的理由也不肯给他,他怎么就看不清我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研究员呢。
我完全摆烂,不装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假话。”
他好像快哭了,带着少年热烈又破碎的期望,把脑袋搁在我的肩上,轻轻的说:“我想听假话。”
我盯着天花板,好心告诉他:“我才没有不喜欢你呢,也没有觉得你好骗,更没有因为你的体质特殊胸大无脑非常想研究你所以才接近你,没兴趣后就把你甩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说完后,他久久没有回应,默默抱紧我,只有肩上的衣服湿了一片。
“你明明知道我想听什么。”安分了一会,他突然生气,隔着睡衣咬了一口,“再重新说一遍。”
……还真搞上强制了是吧。
我麻木的看着天花板:“我喜欢你。”
我棒读:“喜欢喜欢喜欢——”
少年满意了,抱着我甜甜的说:“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好了,我知道他完全不想听人话了,他只想听我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