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从你这离开的时候,扇子明明已经落在这儿了?”“这是一个疏忽,他走之后我才发现扇子落下了,我自然不会去追出去还给他,没有了春宫图,效力要减少一半,我当时自认倒霉,可是老天助我,喝醉酒的老道长竟然跑去找谢无衣要扇子,而谢无衣那里,还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秦暮摇摇头,一模一样的折扇,只有一把内有玄机,带着秘密的这把“恰巧”被遗落在此,另一把连带着它的主人就成为了“替罪羊。”鲛珠是老道长自己放进扇骨之中的,他扇不离手,不是因为扇面图案,而是因为里面的东西,扇子无意中丢失之后,他怎么可能会冒冒然跑去谢无衣家随便找扇子,仅仅是因为喝醉酒了脑子不清醒?更加奇怪的是,他真的就在谢家找到了个一样的。即便是巧合的正好有一样的,他也应该心知肚明那不是他要的啊,何以临死前都捏在手里呢?“秦捕快?”许轻蝉温婉一笑,向他眨眼:“我明白了,按照您的分析,其实是那道长提前知道谢无衣有一把同样的折扇,于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把自己的折扇留在奴家这里,再去姓谢的家里讨了替代品,这样能更好的保护鲛珠,反正,没人能想到,一个青楼女子会发现扇骨机关,扇子在我这里反倒是很安全的,对不对?”“有这个可能,但……”秦暮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如果道长有这样的思虑,他应该不会死啊。”道长的重点在扇骨而不是扇面图案,那么他不太可能会去细细看图案,当然了,那晚他中了媚药,药效发作,也有可能会去看,只是谢无衣那把扇子上面沾染了不少墨迹,十分影响观感,压根起不到助兴的目的,也不太可能让人欲火攻心。然而道长的确欲火攻心导致经脉逆流而死,他是第一个发现道长死亡的,也是他将人送去仵作那里检查的死因。“不,不对!”他忽然想起什么。当时仵作说,道人面色潮红,身体充血,四肢僵硬……这些术语他懒得听,匆匆问询了结果就走了,如今想来,似乎有些东西被忽略了。昔日韩府小姐的死状里有四肢僵硬,那个牢头刘板死状也有四肢僵硬,那两位,一个是噩梦频发被死人吓死,一个是受人威胁被活人吓死,死因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被吓死!老道人也许同样受到过惊吓,如此,再加上媚药的作用,或许还配上那不清晰的春宫图,才有可能造成经脉逆流的状态。他死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与前两个人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秦暮想起那个奇怪的托梦,脑中混沌起来,看似没有关联,却又被一些千丝万缕的线连在一起的事件,让他越来越困惑。“秦捕快,走吧。”还在发愣,身边押着的犯人反倒是催促起来了:“早死早超生,不要拖拖拉拉,给奴家一个痛快。”他回过神,看着女子云淡风轻的眼眸,露出钦佩的神色,刚要抬手,想了一下又道:“那把折扇,我还是要拿走,这个是要做辅证的。”女子的脸色微变,淡淡回应:“在我房间的梳妆台上。”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找寻了折扇,拿在手里,偶有一阵异香扑鼻,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这香气有些熟悉,或许是今年流行的款式,他不做多想,抓着扇子下了楼。街头菜市场。他觉得,这段时间没干别的,专门送人往断头台上来,从何远再到那个替吴玉乙死的犯人,还有眼下这位绝色的青楼女。哦,还有其他的工作,比如抓人进大牢,光是谢无衣就被他抓进去两次了,直到鲛珠呈到梁大人的案前,才总算放了出来。洛阳最近怎么这样不太平啊,他深深叹气,耳边响起惊呼,抬起头,看着那被斩落头颅的女子身体还在跪着,没有血冲出来,只像是凝固了一样,过了好半天,尸体才倒下。是夜,下起了大雨,迷蒙的雨帘还给世间一份澄明。许轻蝉的尸体被收走了,不留下半点痕迹。转眼天色大亮,晴空万里。他有些低落的走在街上,绕着大道巡视了几圈,没什么事情,就折到谢无衣的摊前聊天,刚刚走近,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姓君的女人走了?”“什么?”“我就说,你进大牢的时候她一个面都不露,还怎么好意思继续住在你家,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走的好……你眼睛怎么了,为何不停的眨,进沙子了?”谢无衣以袖遮面,咳嗽起来。“你的嗓子又出问题了吗?”他皱眉:“其实,有些事情我没告诉你,那君姑娘,我觉得她很奇怪,她的身世一定没这么简单的,那天她在山洞里说……哎,你踢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