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怿被迫跟随他的动作半仰起头,皙白的脖颈从黑色高领毛衣里若隐若现的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霎时,掐着他下颏的手停顿了片刻,江恒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下一瞬,指尖直直探入他的口腔,恶劣地按压、搅动,直到秦怿情不自禁地从喉间逸出不着调的喘息,江恒这才抽出指节,用舌尖勾走上面衔着藕断丝连的银丝。薄荷叶的气味在空气中炸开,秦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在心里啐了声。靠。他仰着头靠在门板上大喘着粗气,被江恒这一折腾,整个脑袋天旋地转。他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根,吃痛后意识总算清醒些许,总觉得今天江恒的状态很反常,从来在这种事上使坏的都是他,一时间两人的偏好像是反了过来,莫大的羞耻心和莫名的刺激感油然而生,秦怿咬紧下唇,在结合热的失控到来之前,调动精神触手去感知江恒的情绪。眼白处的银光凌厉,霎时,从江恒的精神图景里冒出一团张牙舞爪的黑雾,径直朝他突脸而来,秦怿猛地一激灵,银光被吓得顿时消散。靠。秦怿又在心里骂了声。即便用精神屏障阻止了大部分的药物入侵,但难免有漏网之鱼进入了江恒的意识,也难怪江恒今天会如此反常。正要调动精神触手给江恒做思绪清理,窒息感顿时铺天盖地而来,秦怿猛然提不起气,就见江恒一把抓住他的脖颈,五指骤然发力收紧,随即整个人压到他身上,胸膛严丝合缝地贴着他,下一秒,齿关被横蛮撬开,被迫承受狂风骤雨般剧烈的吻。皮带扣被急躁地解开,金属扣环有节奏地拍打着铁质门板,不停当啷作响,像是被惹恼了,江恒停下了动作,高抬起手褪去秦怿身上的风衣,又作势要抽走他腰间那碍事的腰带。哗啦一声,风衣坠地,满地的玫瑰花瓣应声在虚空中翩翩而起,江恒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偏过头盯着在黑暗中洋洋洒洒的花瓣,鼻翼微微翕动。秦怿好不容易逮着了空,脱力地靠在江恒的肩头小喘着气,就见江恒忽然扭过头,一把掐住他的两颊,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花?还是玫瑰?你给谁买的?”秦怿被吻得七荤八素,脑袋还犯着懵,卡在喉咙的那声“给你的”还未来得及说出,就被江恒掰过肩膀,毫不客气地压在门板上。咚——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当啷,秦怿腰间一松,皮带被轻而易举抽走,长裤松松垮垮地搭在大腿根处。秦怿顿时浑身紧绷,像在求助,又像在讨好,他颤巍巍地摸黑抚上江恒的后颈,反复揉捏安抚,嘴里一刻不停地念叨着,“给你的……当然是给你的……”江恒没有轻易善罢甘休,他用力抓了把秦怿的腰,扬起手甩了一巴掌在他的大腿侧。秦怿被打得一踉跄,还未晃过神,江恒猛然凑近他的耳朵,呼出的热气喷在耳尖,犬齿衔着他的耳垂来回啃咬着,恶狠狠地说道,“是每个人都有,还是只有我有?”秦怿还没来得及回应,身体顿时腾空,只见江恒将他拦腰抱起,直直往距离最近的沙发床大步走去。江恒一点不拖泥带水,秦怿刚被放到沙发上,江恒便一把拉开侧边的柜子,颜色各异的盒子排列整齐,秦怿顿时感觉后腰涌来一股酸胀。少顷,一道阴影将他全然笼罩,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密布乌云,秦怿不由得绷直了身子,就见江恒捏着他的下颏,贴近他的嘴唇,一字一句重复道,“是每个人都有,还是只有我有?”秦怿顿时脊背一僵,突然意识到江恒这不像是神志不清在说胡话,他拼命搜索脑海里关于花或是礼物的记忆。虽然总被好友们戏称为交际花,但秦怿心里有把明秤,关系的亲疏远近掂量得明明白白,而江恒,则是这其中最特别的唯一。尤其在两人确定关系之后,秦怿更是明确拒绝掉很多明着暗着朝他示好的人,这一出质问又是从何而来。江恒是误会了什么,又或是不经意看见了什么。秦怿一时警觉,努力梳理着脑海里相关的一切,记忆不断回溯,直到三年前,五年前,甚至是十年前。十年前。秦怿猛然一激灵,买花送花对他来说并不是日常习惯,这一行为多少带有特殊意义。不会还真是这件事吧。那时的江恒还没过十七岁生日,就以第一名的成绩获得了b级哨兵证书,还打破了中央塔的记录。此举意义非凡,轰动一时,当时的圣所总负责人便高调宣布此次的颁奖仪式要隆重举行,同期荣获b级证书的哨兵们都沾了江恒的光,在记忆里留下这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