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年轻,朝气,笑容灿烂。林知夏注意到,照片中阿彩是紧挨在新娘身边的,她距离新娘比其他人更近,新娘似乎也与她关系更好,两个女孩子是直接相拥在一起留下了这张合影。【作者有话说】我昨天码字,码着码着睡着了,一睁眼,天亮了。然后洗脸刷牙陪家人去医院看诊,从医院回来又匆匆给人打包发货,我的妈呀,打包差点没累死我,发完货就赶紧把缺得字数补齐,凑够三千字发上来,感觉很羞愧,对不起大家!嫁衣蛊(二)◎反正她是做不到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林知夏的指尖在手机屏上划过第三遍合照。这是让阿彩妈妈转发给她的。照片上,新娘耳垂坠着的银蝴蝶在逆光中振翅欲飞,羽翅纹路其实暗藏玄机。那是苗疆秘传的“锁魂翅”,寻常人只当是精美银饰,却不知每道翅纹都对应着人体七处大穴。“翅尖反弓,尾翼带煞,”宴清声音淡淡,“此为活蛊容器。”林知夏嗯一声,又听宴清道,“这姑娘修的应是五毒蛊。”林知夏:“五毒蛊?”又问,“你怎么知道?”她对蛊一直了解不多,关于蛊的知识体系,一小部分来自于家里的手札笔记,另外的一大部分则是宴清的知识灌输。宴清:“五毒还需我为娘子解释?”林知夏:“我知道五毒是什么,蛇、蝎子、蜈蚣、蟾蜍、壁虎,问题五毒蛊又不是五毒。”宴清拿过她的手机,两根修长指节在屏幕轻轻一扩,照片立即放大数倍,新娘袖口的那截靛蓝刺青若隐若现,“苗家规矩严苛,你看她腕口刺青,百足蜈蚣缠银镯,五毒相杀,必是蜈蚣胜出。”林知夏眨眨眼,“这就是五毒蛊?”宴清反问,“不然呢?”林知夏:“……”行吧,这名儿还挺直白。放下手机,重新发动车子,暮色漫过盘山公路时,越野车碾碎最后一缕残阳。林知夏握着方向盘转过急弯,后视镜里映出身侧晏清支着下颌看罗盘的侧影。玄色唐装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暗金龙纹,他最近喜欢上了换装游戏,有时一天恨不能幻化出套新衣,跟开屏的孔雀似的,夺人眼球。“此处坎位水气倒冲,这寨子选址有问题。”晏清指尖拂过罗盘天池,磁针在“坤”位震颤不休,“四面环山却无活水,村口古槐生得也不是地方。”林知夏应一声,瞥了眼导航显示的幽冥火镜版月亮寨轮廓,跟看高清实时监控似的,画面真是清晰的不得了。“苗寨多依山而建,你看那两座馒头山像什么?”她转动方向盘避开滚落的碎石,“《雪心赋》里说‘形如覆釜,其巅可富’,这风水本该聚财。”“可惜被人破了。”晏清突然握住她换挡的手,示意,“娘子看那处断崖。”车灯扫过右前方,陡峭山壁赫然呈现斧劈状。林知夏刹车间看清崖面斑驳的符咒痕迹,朱砂混着鸡血绘制的镇山咒已经褪成暗褐色,“这是……断龙煞?”晏清屈指一弹,幽冥火凝成流萤扑向崖壁。火光中浮出密密麻麻的红绳早被风雨蚀成褴褛布条,“有人在此处钉过生桩,看锈色该有百年了。”林知夏后背窜起凉意。后座帆布包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装着金银蛊虫的琉璃瓶正在剧烈晃动。她反手甩出五帝钱镇住瓶口,“蛊虫感应到母蛊了?”“不如说是闻到血腥味。”晏清并指在虚空画出反八卦,夜色忽然泛起涟漪。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整座山峦显出诡异轮廓,仔细一瞧,村寨竟好似建在形似骷髅的山坳里!林知夏:“我有不太好的预感。”转过头死亡凝视,“在家时我就说你别乌鸦嘴,言灵之力很可怕的。”宴清笑着与她十指交扣,“有为夫在,怕甚。”林知夏心说怕倒是不怕,就是嫌麻烦。从跟他定下婚契到现在短短几个月,她就跟那耕地的老牛似的,基本没歇过,三天两头一桩连着一桩的事件不断,过去二十年加一块儿可能都没有认识宴清后遇到的诡异事件多。而且以往遇到的几乎都是小打小闹,厉鬼都没见过几个,现在呢,动不动就是蛊,动不动就牵涉地脉龙脉,动不动就是阴谋诡计,比电影情节都精彩。往前又行驶了七公里,越野车停在刻着“月亮寨”三个大字的青石碑前。林知夏推开车门,山风裹着潮湿的松脂味扑面而来,腕间龙骨镯突然泛起涟漪。宴清下车时身上的唐装变成了玄色冲锋衣,银发变乌发,金瞳改墨瞳,身姿挺拔站在那儿,除了过分的帅气漂亮,几乎看不出他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