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有为夫在,哪怕娘子把天捅出个窟窿我也给你担着。”临出门,林知夏跑去找二师兄,跟他说了王妈外甥女的事。陈延之不放心,说要跟着去,林知夏不让,凶巴巴说,“你现在都弱成渣了好吧,师兄你别任性,当前把伤养好才是首要任务,你说你跟过去了也是拖后腿帮不上什么忙,在家老实待着吧,如果我需要场外援助咨询什么问题会给你打电话的,不过几率很小就是了。”陈延之:“……”陈延之气恼的看着她,“你现在嘴巴怎么这么毒,以前多可爱的,是不是那个宴清把你带坏了!”林知夏翻白眼,“我是实话实说,你别跟恶婆婆似的有事没事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宴清可一直没说过你坏话。”陈延之冷笑,“我看他是没少说。”林知夏:“师兄你心态不行啊,要端正态度,他是我老公,我俩很亲的。”陈延之:“……”陈延之烦躁的挥挥手,“你赶紧出门吧,别在这儿烦我了。”林知夏笑嘻嘻的把钟叔刚做好的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那我出门了啊,有什么想吃的给我发消息,回来给你捎。”看着一蹦一跳跑出去的小师妹,陈延之脸上的表情倏地一收,盯着桌上的糕点面无表情的看了片刻,挥手一扫,糕点应声落地。***林知夏跟着王妈来到市立医院时,夕阳正把住院部的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她隔着icu的观察窗望去,二十六岁的女孩浑身缠满绷带,床头监测仪的心跳曲线忽高忽低,像条垂死挣扎的蜈蚣。“阿彩从小跟小牛犊似的很少生病,现在怎么就……”王妈说着就抹起了眼泪,她妹妹妹夫也跟着伤心难过,三个大人愁云惨淡,悲戚的不行。晏清负手而立,瞳孔映出女孩眉心盘旋的黑气:“三魂涣散,七魄移位,是中了蛊。”来之前林知夏就和宴清讨论过王妈外甥女的情况,牵涉到苗族,一人一鬼一致认为中蛊的几率更大一些。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王妈不知道宴清也跟了来,他此时是隐身状态。见林知夏看着icu里的外甥女一直不说话,表情严肃,心里不由更惴惴不安了,看了眼已经六神无主的妹妹妹夫,王妈走过来小声问,“小姐,我外甥女她……”林知夏转过身,表情缓和了一些,“她是被人下了蛊,您问问家里人,阿彩去参加哪个朋友的婚礼,有没有具体地址姓名,要是有照片的话找出来让我瞧瞧。”听到蛊,王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她到底在林家待了这么多年,稀奇古怪的事儿见过不少,那股劲儿过去,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忙点头应好,过去跟妹妹妹夫问询。宴清将下巴搭她肩上,懒洋洋的,“娘子真是劳碌命,刚回来两天就又要远行。”林知夏心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想休息两天啊,但条件不允许能有什么办法!她把背向后倚到他身上,突然听到病房中传来仪器的警报声。林知夏当机立断直接冲进去,女孩手臂绷带已经崩裂,数条金银双色的虫子正从阿彩的皮肉间钻出,那场景是普通人看一眼就要做噩梦的程度!宴清的幽冥火瞬时凝成屏障将蛊虫困在病房范围,林知夏则咬破指尖,鲜血混着朱砂在掌心画出符文,“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金光炸开的刹那,蛊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当最后一条蛊虫化为灰烬,监测仪的心跳曲线终于恢复平稳。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电光火石,前后不到两分钟,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这边已经结束,等医护赶过来,见有外人闯进icu,顿时劈头盖脸开始数落。林知夏:“……”医生护士没看见怎么回事,王妈跟她妹妹妹夫可没错过刚才发生的一切。要不是医生呵斥得声音太响亮,他们可能已经吓得昏过去了。见林知夏被数落,三个大人忙过去把林知夏挡在后面,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这一茬才算过去。等医生护士离开,王妈跟阿彩的父母都期冀的看向林知夏,林知夏也不卖关子,她说,“没解决,很麻烦,只是暂时封住了,要彻底根除,只能找到下蛊的人。”三个中年人脸上同时重新挂上了苦意,王妈推了妹妹一下,阿彩的妈妈回过神忙说,“林……大师,阿彩去的是黔东南一个叫月亮寨的地方,参加的是她大学同学的婚礼,这是阿彩参加婚礼时拍得照片,您看看。”说着拿出手机点开相册让林知夏瞧。那是一张六个女孩子的合照,最显眼的是中间穿着苗族盛装的女孩子,她身上的银饰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看上去美丽又圣洁,而围在她身边的五个女孩子则打扮低调很多,看上去都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