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九怒瞪他。“人家上去谈事,你上去干吗?”“以我和三火的关系,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你和他的关系?”榆木道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旋即表情变得暧昧,“你别是自作多情吧?对于玄门中人来说,双修可太平常了,你还当真了?”陈唐九刚才所说的“关系”,是说跟三火是师兄弟,亲师兄弟!结果这榆木疙瘩一副“只有你当真”的讥诮嘴脸,把他给刺痛了。倒不是因为三火没拿他当回事,而是在联想到三火可能跟别人双修过,一口气倒不过来,浑身针扎似的难受。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有过很多吧?不然他怎么那么熟练……偏偏,老道还添油加醋:“他年纪轻轻术法就出类拔萃,你猜他怎么练的?”陈唐九:“……”那他到底练过几个啊?原来那么多人都……陈唐九越想越不安,最后对榆木道人吼了句:“都怨你!”“怨我?怨我啥?”榆木道人被他吼的发蒙。而正在二楼转角与叶昱玄说话的三火从上头望下来,眼神淡淡扫过他的脸。叶昱玄好不容易找到那间房的钥匙,把门给打开,两个人就走进了黑洞洞的房间。陈唐九仰头看着他们,等那扇门彻底合上,心里忽然翻江倒海的。到底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听的?在大帅府也是,这又来!榆木道人凑上来,奇怪地问:“你看啥呢?”陈唐九不愿暴露情绪,反问:“你们俩刚才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桌上铺着长长的羊皮卷,方才,叶昱玄占一头,榆木道人占一头,俩人手里都拿着长针,像在举行什么神秘仪式。榆木道人没藏着掖着,主动带他去看。“受潮了,拿出来晾晾,有破的地方补一补,虽然啥没用,但也是祖辈传下来的,还是珍惜点好!”“传下来的?你的祖辈还是他的祖辈?”“哎呀,不是这么分的!这上头记着玄门修行基本心法的心得,早些时候各门各派都有,现在哪还用得上这个,若是玄门中人连心法都不会,早被淘汰了!”说完,他才想起来,旁边就有个对术法一窍不通的、早该被淘汰、却苟活到现在的家伙。“哎?我说陈掌门,真别说,给你用正合适!”“哼,稀罕!”陈唐九傲娇地把下巴歪到一边,撇着嘴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踱到一边去了。明着是欣赏布幔上的花纹,却用尽吃奶的劲儿把眼珠子往羊皮卷上瞟,差点抽筋。心法啊……真有用吗?不能被这臭老道拿捏,等回头先问问三火!-回家路上,陈唐九的好奇心快把他撑爆了。他问三火跟叶昱玄聊什么聊那么久,三火轻飘飘一句“与你无关”,就把他给打发了。“既然跟我没关系,还带我来干什么?拿我解闷呢?”“你自己说的要找榆木道长。”“……”是,但还不如不找,白惹一肚子气。陈唐九偷偷瞟他,看到月光下一张绝美的侧脸,额头饱满,山根高挺,皮肤瓷白光洁,眼尾抹开狭长的阴影。单看外貌就让人心甘情愿拜倒在他裤腿下,难怪是香饽饽呢!陈唐九心头泛酸,又觉得,自己这近水楼台的,要是不把这月亮给捞到手,那也太无能了。到家时天都快亮了,他强撑起不停往下耷拉的眼皮,敲了三火的房门。跟他猜的一样,三火盘膝坐在床上,换了套月亮白的衣裤,那是专门睡觉时候穿的,料子服帖柔软,闵老板特意送的。“不睡觉到处跑什么?”“嘿嘿,来看你睡了没。”陈唐九没皮没脸地蹭在他身边坐下,“三火,你这些天累了吧?”三火打量他,似乎看出他没安好心:“我怎么会累?”纸片子是不会累,但关心的诚意得表现出来,不然近水楼台就会变成猴子捞月。“我给你捏捏!”陈唐九谄媚地把手搭上他肩膀,却被拍开,于是一扭身,把后背朝他:“那你给我捏捏!我肩膀疼!”理直气壮。三火没好气问:“还哪疼?”陈唐九说:“腰,嗯,腿也疼,还有屁股,屁股也疼!”也不知想起什么,三火蓦地翘起嘴角,当真抬起手,纤细灵巧的手指落在他宽阔紧绷的肩胛骨上,不轻不重地按压下去。陈唐九感觉被他按到了麻筋儿,骤然一僵,没忍住倒抽了一口气,接下来,舒服的感觉从他手指碰到的地方开始,潮水一样漫延至全身。强撑着的眼皮愈发沉重,喉咙不由自主发出满足的咕哝声,他化身为那只被摸爽了的大橘,恨不得朝他打滚儿亮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