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火点了下头:“我去寻珠子这段时间,你要守好棺材。”是命令的口吻,吴大帅心里不痛快,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派重兵把守!”“重兵没用,除了咒门符沂白,还有其他玄门中人也在觊觎长生,我离开时会请人助你,但也不可掉以轻心。”“知道了。”事情就这样简单敲定,三火没忘记闵瑾砚:“如今棺材在你手里,可以让闵家父子离开了。”吴大帅略微有些尴尬:“腿长在他们身上,也没绑着,不是想走就走?”三火点头起身:“那告辞。”没料到他说走就走,吴大帅连忙跟着起来:“我设宴款待,吃个饭再走吧!”三火微微欠身,一言不发出门了。婉拒。-上品楼,柳缇做东。一是给三火和陈唐九接风,二是恭喜闵瑾砚有惊无险度过一难,三是庆他自己高升。苏行这个吃瓜捞的咋呼的比谁都欢,笑的比谁都开心。他跟柳缇不同,柳缇还能借着公干蹭进大帅府去看闵瑾砚,他这都大半个月没见着人了,急的像瘸了腿的松鼠,望着树顶的果子上蹿下跳,全靠柳署长给他带二手消息。“你看,我就说姓寒的不能蒙人,他那人看着还挺靠谱的!这不,闵老板的厄运终于过去啦!否极泰来,否极泰来啊!”三火正往嘴里塞豌豆黄,闻言抬头看他:“你最近见到寒星鸠了?”“没呀!”苏行没心没肺的,把自己眼前那碟芸豆糕也推给他,“我前两天无聊去了一回,他没在昱玄客栈,哦,道长伯伯在呢!”三火知道榆木道人在等寒星鸠,并不意外,倒是陈唐九气得敲桌子:“我说先前没见他,原来躲鬼市去了!”那个老混球就是个蒙事儿的!说给三火采阴补阳,结果把他陈唐九给搭进去了,他这属于畏罪潜逃。陈唐九撸胳膊挽袖子:“我要去找他算账!”三火说:“那就今晚。”陈唐九想问你也跟他有仇?但识相闭嘴,生怕把俩人那晚的一夜春风给不小心兜出来。今天柳署长给上了几道大菜,陈唐九吃的十二分饱,就是那道奶汤鲫鱼一动没动。在山洞里伤了,再也不想吃鱼了。柳署长给他夹的那筷子,被他不动声色转移给三火,收获一枚白眼。柳缇好奇:“小九,给大帅办什么差去了?”就算是好哥们儿,陈唐九也不能跟他说实话,棺材可是傀门内部机密。他敷衍道:“去寻宝了,没找到,这不,折了好些当兵的,张无聿那老小子也伤了。”柳缇感叹:“大帅脾气是变好了哈!”陈唐九停止咀嚼,鼓着腮:“怎么讲?”“这要在以前,张无聿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这俩向导肯定背黑锅!”“……”陈唐九顿时就觉得自己这小谎撒的不够契合实际。闵瑾砚偷偷瞄他,默然不语,而苏行看出闵瑾砚古怪,也悟到了什么,亮晶晶的眼睛挨个打量,生怕四人之间的狐狗情谊被世俗所动摇。柳缇却没多想,自顾自感叹:“吴大帅最近胜仗打的多,据说东北那边儿快撑不住了,上赶着想和谈呢!”“不能吧?东北张大帅兵强马壮的,怎么这么快就败了?”柳缇往前凑了凑,郑重地环视一圈,压低声音:“据说啊,是符沂白搞的鬼!那个老王八羔子,生孩子没□□儿的!”可能是想起他给闵瑾砚下咒的事,他忍不住骂了一句。陈唐九好奇:“他?到底怎么搞的?”符沂白都伤成那样了,还能搞鬼?柳缇说:“听说,是弄了个什么阵法,一大片山啊,十几天乌云压顶不见日头,百姓庄稼都完了!”陈唐九陪着他骂:“确实是个王八蛋!”“说起来有阵子没看见他了。”柳缇搓着下巴上的胡茬,“但他余威还在,也难怪吴大帅稀罕他,人家能让吴大帅打赢啊!听说东北军里闹了瘟疫,药不够用,死了不少人,都是那个阵法咒的,咱几个悄么声的说说罢了,他缺了大德了真是!”“瘟疫?”闵瑾砚“腾”地站起来。闲扯皮被打断,众人一起看他,就连三火都抬起了眼睛。他们同时想起来,闵老板的大哥就在东北,给张大帅当副官的。柳缇假模假式地掌自己的嘴:“哎哟,瞧我这个嘴上没把门的!没那么严重,我瞎说的!那么远的事儿,我哪能知道呢!”挨着闵瑾砚的苏行拉他的衣裳:“闵大哥肯定没事,他是副官呢!军中就算再少药,还能少了他的?”闵瑾砚顺从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