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粲听罢一是个揉眼搓脸道:
“睡不得了,与我去看!”
何为善号?这善号本是医家行善看病所为,旧时中医挂号,便从五数为始,前四之数却为那老弱、病重、孕身之人所留,以备事出突然也。
正平先生逢十义诊。也就是每十天一次。
但这“善号”却于他人不同。倒是个每日便有,只因这急病不等人。
今日这个且是个不同,便那家人便抬了自善门入得善门,着前院偏房安置了。
倒是个一墙之隔,且是家人焦躁不安,扰得那宋粲亦是不得一个安生。
两人穿戴整齐了出的东院门来,便碰上那宋易投前领路,后跟了正平先生匆匆而来。
宋正平看了儿子门前躬身,便随口道:
“且一起看来。”
宋粲躬身,带了校尉跟了父亲一起到得前院的偏房。
那床上躺了的病人见人来,便要强撑了起身行礼,却被那宋正平阻拦道:
“莫要起身,乱了气息。”
见那人三十岁开外,身形高大,顶平头圆额方。
然,鼻眼上看且不似中原人士,眉眼间黑痣饶是显眼,亦是个大富大贵之相。相书上对此面相倒有一称,谓之曰“田宅宫”。
然,观气色,却神色倦怠,面红如妆,却又有虚浮之相。
宋正平看罢,便是眉头一皱,倒也不问来人。便一手垫了脉枕,坐稳了调了气息,将那人手腕拿来。
问了来人脉象,便回眼看了自家的儿子,道:
“你来看吧。”
宋粲不解,自家自幼也曾读医书脉案,然这切脉问病之事,父亲从不让他染指。今日且是怎的了?
心下奇怪,倒也不敢耽搁,便躬身与那人把了脉。
这宋粲虽是武职,却也是医家出身,对这把脉问诊却也是个不含糊。
俄顷,便起身退与父亲身后,躬身道:
“此脉,浮而无力,虚阳外浮。且大无力。”
众人听了顿时惊呆,便是一阵小声的糟糟。那病人亦是一个奇怪,且左右看了,问道:
“此神医乃何人也?”
见那人问,宋正平收了脉枕,口中道:
“此乃犬子,尊驾放心便是。”
说罢,又看了那人舌苔,眼白。
便让那宋易伺候了纸笔,一手刷下药方,抬手交给身边宋易。
那宋易也是省事,便不答话接了药方转身出
;去。宋正平对那人道:
“今日不要饭食入口,只是饮水便罢。明日再看。只管来此服药吃饭便是。三日观效。”
那人听了感激,便提了精神拱手虚弱道:
“使不得也!讨了神医的药方便是大大便宜,却怎的厚颜再乞饭食也?”
正平听的那人话来,哈哈笑了,道:
“药也吃得,饭也吃得,且不能不吃。”
那人得了宋正平之言便千恩万谢。
见那宋易挥手,家丁省事,招呼了那人随从人等上前伺候自是不提。
顿时房内且是一阵乱糟,宋正平不耐,且起身出的门去,宋粲跟了父亲出门,却得正平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