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见了,叫了一声:
“吁嘘呀!”
便扯了缰绳驳了马头跑路。
想要回转却被那牙校霍仪一把拉住缰绳道:
“官长且受些则个,你若跑了我等俱受罚也!”
校尉听罢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表情,口中叫了一声:
“与我撒开!”
却要要拉马回转,却听得那人厉声道:
“孽畜,与我下来!”
那声不大,却是听得校尉浑身一颤。
遂,口中碎碎念了且不知是念叨了什么。倒是乖乖的下马来,扑通一声跪在马前。
这老头谁啊?能唬的这校尉胆寒?见面就腿软?
不跪不行啊。
那老头不是旁人,便是那校尉的亲爹活祖宗——宋易是也。
校尉跪下,还未等说话,便被他那狠人爹上前一把揪了顶梁皮,拎起来起厉声问道:
“小家主何在!”
校尉吃了疼,双手护了头皮,回急急的回道:
“官人命我与礼仪局交接……”
那宋易听罢便是将那双眼瞪了一个溜圆,怒喝一声:
“孽子!”
回身自车上扯出铁锏兜头便打。
这会儿,再看校尉此时也不晃荡了,也不眼花了,酒也白喝了。
身型灵活恰是那猢狲托生,垫步拧腰,一个霸王脱袍转身逃将出来。却又不敢远跑,只是到那铁锏够不着的地方跪下喊冤告错。
他那爹倒是不肯放了他去。口中叫了一声:
“站稳了让我打!”话落,那手中铁锏便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打将过来。
一时间,见这两父子辗转腾挪转圈的一个跑一个追。
知道的是父亲当街教训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兄弟过招呢。
牙校、亲兵,并那些看守城门的兵士衙役也不上前劝阻。便是依了水火棍,担了长枪在一旁观看,过瘾之处便有人大声的叫好。
更有担担贩卖小饮者从中叫卖,兵士取钱买之,便是一副其乐融融之态。
可见那宋易行当街教子之事已有积年,众人实乃见怪不怪了也。
那校尉挨打,嘴却不曾闲着,手指手下那牙校、亲兵叫道:
“尔等却还不去寻找,待在此地看麽?”牙校听了这话且是一怔,道:
“官长差异,我等也不知将军何处去也
;。”
话音未落,便听得城门小吏道:
“柏然将军适才经由此门而出,想是回了马场!”
校尉听了,也顾不得后面追的父亲,忙里偷闲,一巴掌打在那小吏的皮兜笠上道:
“却不早说,害的我挨打!”
说罢,赶紧让过身后宋易扫过的铁锏,撒开脚丫一路跑将出去。牙校霍仪看了哈哈,笑的一个抚胸,正笑的开心处,却见那校尉他爹怒目而视。便觉头皮一紧,心叫了一声:不好,这是要冲我来了!
冷战过后便知趣的,便是一个正色躬身,道:
“不劳丈丈,我便去也!”
话音未落,见那牙校手忙脚乱的拉了马来,且不用认镫搬鞍,便是跳上马去,疾驰了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