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紧跟其后,手中握着圣火盏,青金火焰将她周身照亮,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通道两侧的石壁——有的石壁上有极细的裂缝,是“喷毒孔”,会喷出带戾气的毒气,需用圣火盏的光芒暂时封住。陈默则走在最后,背着装有应急药材的青铜箱,手中拿着墨家机关笔记本,时不时记录着通道内的机关位置,口中还小声念叨:“三步一敲,五步一查,喷毒孔在左壁三尺高,陷空槽在右三左二”
“前面就是秘库的入口了,”灵枢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通道尽头的一扇青铜门,门高八尺,宽四尺,门上刻着“兼爱济世”四个大字,字体苍劲,与终南山秘库的门一模一样,“门内有‘九锁连环’机关,需用我的青铜符与墨家血脉同时激活,才能开启。你们在门口守着,若听到里面有打斗声,就用圣火盏的光芒照射门旁的‘应急孔’,能暂时打开一条缝隙,支援我。”
素问点头,将圣火盏放在青铜门左侧的石台上,圣火泛着青金,与门后的机关产生共鸣,门身微微颤动。“你小心点,”素问的声音带着担忧,“秘库内可能有余孽埋伏,若遇到危险,别硬拼,我们想办法再做打算。”
灵枢点头,将青铜符贴在青铜门中央的“融”字上,指尖用三齿刀轻轻划破掌心,一滴鲜红的血珠滴在符面上。血珠一接触符面,就顺着符上的纹路快流转,像一条红色的小蛇,将整个符面染红。只听“咔嗒”九声轻响,青铜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门内泛着青金光芒,正是墨家秘库。
秘库呈圆形,直径约三丈,中央矗立着一尊三尺高的青铜鼎,鼎身刻着墨家矩尺纹,泛着淡金,与灵枢的圣火核心相互共鸣。库内整齐排列着十二具青铜柜,柜上刻着墨家铭文,分别标注着“药材”“医具”“图纸”等字样。最中间的青铜柜上刻着“圣火朱砂”四字,灵枢快步上前,打开柜门——柜内铺着西域火绒布,上面放着一个青铜盒,盒内装着泛着金红的圣火朱砂,旁边还放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正是滤毒网图纸。
“太好了!”灵枢心中大喜,刚要拿起青铜盒与图纸,秘库的青铜门突然“哐当”一声关上,库内的青金光芒瞬间变暗,泛出幽绿,一个黑影从右侧的青铜柜后窜出,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黑气的青铜刀,朝着灵枢的后背砍来。
“余孽!”灵枢反应极快,侧身避开,三齿刀反手一挥,刀背精准挡住青铜刀,“当”的一声脆响震得整个秘库都微微颤动,青金光芒与黑气碰撞,出“滋啦”声响,黑气像遇到烈火的冰雪般快消融。
黑影后退两步,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此人二十余岁,脸上刻着黑色的“墨渊”二字纹身,从额头延伸至下颌,眼神凶狠,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来秘库,”黑影冷笑,声音沙哑,“总舵领算准了你们缺圣火朱砂,让我在这里守着,等你们自投罗网!只要抓住你,就能逼玄清道长交出镇邪鼎,复活墨渊大人!”
灵枢握紧三齿刀,眼神冰冷:“墨渊作恶多端,晚唐时已被圣火重创,魂魄溃散,你们这些余孽却仍执迷不悟,为虎作伥!今日我定要清理门户,让你知道背叛墨家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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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黑影大笑,笑声刺耳,“墨家早就该灭亡了!执着于‘兼爱济世’,却连自己的传人都保护不了!我师父曾是墨家弟子,后来投靠了墨渊大人,才获得了真正的力量!今日,我就用墨家刀法,杀了你这个守旧的余孽!”
话音刚落,黑影挥刀朝着灵枢砍来,刀招凌厉,带着墨家“非攻刀法”的影子,却更具攻击性——寻常的非攻刀法以守为攻,而他的刀法则招招致命,专攻灵枢的要害。灵枢心中一惊,此人的刀法竟与自己所学的非攻刀法同源,只是被戾气扭曲,变得阴狠毒辣。
“你师父是谁?”灵枢一边用非攻刀法抵挡,一边追问,“墨家传人中,从未有过像你这样心术不正之辈!”
“我师父是谁,你不配知道!”黑影的刀更快,刀身泛着的黑气越来越浓,“今日我就要让你死在墨家刀法下,让你知道,只有跟着墨渊大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力量!”
两人在秘库中激战,青铜刀与三齿刀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青金光芒与黑气交织,将秘库内的青铜柜震得微微颤动。灵枢渐渐现,黑影的刀法虽快,却有一个致命破绽——每次挥刀时,左肩都会微微下沉,露出“气海穴”的位置。灵枢心中一凛,这是墨家刀法的基础破绽,只有初学非攻刀法的弟子才会犯,显然此人的师父并未将刀法精髓传授给他,只是教了些皮毛。
就在灵枢准备抓住破绽反击时,秘库的青铜门突然被打开,素问和陈默冲了进来。素问掏出西域火神镜,镜身泛着冷光,将圣火盏的光芒反射到黑影身上,青金光芒所及之处,黑影身上的黑气快消散,他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动作变得迟缓;陈默则甩出两枚改良火神针,针尾导气结泛着淡金,精准刺入黑影的“气海穴”与“百会穴”。
黑影浑身一颤,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倒在地上,手中的青铜刀“哐当”落地。灵枢快步上前,用青铜符贴在黑影的眉心,符面泛着青金,将他体内的戾气快净化。黑影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不再凶狠,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守护秘库吗?刚才刚才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你被墨渊的戾气控制了,”灵枢的声音温和,“现在戾气已被净化,你若愿意,可随我们回广利坊,我会教你真正的墨家医道,让你明白‘兼爱济世’的真谛。”
黑影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师父背叛了墨家,我又助纣为虐,不配再学墨家医道。你们快走吧,余孽的大部队肯定快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灵枢不再多言,拿起青铜盒与滤毒网图纸,带着素问、陈默快离开秘库,沿着密道返回广利坊。刚走出密道,就看到远处的墨家古迹方向传来阵阵厮杀声,显然玄清道长的佯攻已吸引了余孽的主力。
回到广利坊医棚时,已是未时,玄清道长也已带着队伍返回,虽然道袍上沾着血迹,脸上带着疲惫,却成功牵制了余孽,没有人员伤亡。“快熬制新解药!”灵枢大喊,将圣火朱砂与滤毒网图纸交给素问,“玄清道长,麻烦你带道家弟子在百草鼎周围布下地脉引气阵;陈默,你按图纸编织滤毒网,青铜丝记得用圣火熏烤半个时辰;李主管,你负责称量药材,确保配方精准。我们要在日落前熬制出第一剂‘道墨融贯祛戾汤’,治好病情反复的患者!”
众人立刻行动,玄清道长带着三位道家弟子,在百草鼎周围按“坎、离、震、巽”四象方位摆放太极符,符面用毛笔蘸着地脉灵液绘制,泛着淡金,再用清心银丝连接符与鼎的气口,银丝在空中泛着微光,像一条金色的网;陈默则坐在医棚角落,用青铜丝与火绒草纤维编织滤毒网,青铜丝先在圣火盏旁熏烤,泛着淡金,再按图纸的“经纬交错”方式编织,每一寸都仔细打三个矩尺结,动作虽生疏却认真;素问与李修远则将艾草、黄芪等药材放在滤毒网上过滤,去除杂质与隐性戾气。
灵枢将圣火核心放入百草鼎中,再次划破掌心,将三滴鲜血滴在鼎内。血液一接触核心,鼎身瞬间泛着刺眼的青金,与地脉引气阵相互共鸣,鼎内的圣火变得更加旺盛,泛着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医棚,连棚外的引戾丝都停止了蠕动,快消散。“加入药材!”灵枢大喊,素问将过滤后的药材一一加入鼎中,鼎内的药液泛着青金,与圣火的光芒相互呼应,散出浓郁的药香,比之前的解药更具穿透力,闻一口都让人感觉浑身舒畅。
半个时辰后,第一剂“道墨融贯祛戾汤”熬制完成。灵枢用白瓷碗舀出一碗,小心翼翼地递给之前病情反复的老妇人。老妇人颤抖着接过碗,慢慢将药液喝下去,药液刚入喉,她就忍不住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暖从喉咙一直暖到肚子里,身上的寒气都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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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老妇人的呼吸变得平稳有力,脸上的绿斑以肉眼可见的度消退,从浓绿变成淡绿,再变成正常肤色。她缓缓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惊喜地说:“不疼了!身上一点都不疼了,也不喘了!大夫,您这药也太神了,比之前的药效果好多了!”
周围的医者和百姓纷纷围拢过来,出惊叹声,有的百姓甚至激动得鼓掌。陈默放下手中的滤毒网,激动得手舞足蹈:“成功了!我们成功了!灵枢先生,您太厉害了!道墨融合的疗法真的能彻底净化变异戾气!”
灵枢脸上也露出笑容,可心中却仍有一丝不安——余孽既然能想到用残魂之力增强戾气,肯定还有后招,这场胜利或许只是暂时的。他望向终南山的方向,天边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四、未时道墨融新术
未时的广利坊,阳光变得温暖,像一层薄纱覆盖在坊内的街道上。医棚周围挤满了百姓,有的来领取新熬制的“道墨融贯祛戾汤”,有的来感谢医疗队,还有的百姓主动带着自家的药材和食物前来支援,整个坊内都充满了希望的气息,之前的恐慌与绝望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枢、素问、玄清道长和陈默则在医棚内,忙着教其他医者和百姓制作滤毒网、布地脉引气阵,希望能将这种道墨融合的疗法推广到汴京的其他坊区,彻底平定疫灾。
医棚左侧,素问正耐心地教一位中年妇人编织滤毒网。妇人手中拿着青铜丝与火绒草纤维,动作略显笨拙,青铜丝总是从指间滑落。“编织滤毒网要注意,”素问拿起一根青铜丝,示范着编织的动作,“经线用粗青铜丝,每两根之间的距离要保持一寸,纬线用细火绒草纤维,要紧紧贴着经线编织,每编织一寸,就要打三个矩尺结——这样才能确保滤毒网的密度,既能过滤戾气,又不会阻碍药材的药效。”
妇人跟着素问的动作,慢慢编织,虽然仍有些生疏,却比之前熟练了不少:“多谢素问大夫!之前我家相公染了疫病,用了这新熬的药,当天就好转了,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学会了编织滤毒网,就能帮你们多熬些药,救治更多百姓!”
医棚右侧,玄清道长则在教三位太医院的医者布地脉引气阵。他手持太极符,在地面上画出“坎、离、震、巽”四象方位,耐心讲解:“布阵时,太极符要按‘坎北、离南、震东、巽西’的方位摆放,符与符之间的距离要相等,用清心银丝连接时,银丝要保持紧绷,不能有褶皱——这样才能确保地脉之气顺畅地流入百草鼎,增强鼎的净化力。另外,布阵时要念诵‘地脉咒’,咒音要平稳,不能有停顿,否则阵力会减弱。”
一位医者跟着玄清道长念诵咒语,手指轻轻调整清心银丝的位置:“玄清道长,道家的地脉阵术与墨家的机关医道结合,效果竟这么好!之前我们用传统的方法熬药,最多只能缓解症状,现在用了道墨融合的疗法,竟能彻底治愈,真是大开眼界!”
医棚中央,灵枢则在给陈默讲解改良脉诊仪的使用技巧。他将仪盘贴在一位健康百姓的手腕上,仪盘指针泛着淡金,稳定地转动:“这改良脉诊仪的仪盘指针,泛金代表脉气正常,泛绿代表有轻微戾气,泛黑则代表戾气已侵入骨髓。你要学会根据指针的转动度判断脉气的强弱——指针转得快,说明脉气旺盛;转得慢,则说明脉气虚弱,施针时要减轻力度,避免伤了患者的经脉。”
陈默认真地记录在笔记本上,时不时提问:“灵枢先生,墨家的机关医术这么精妙,能制作出脉诊仪、滤毒网这么好用的医具,为什么现在知道的人这么少?反而道家的医术越来越多人学习,连太医院都以道家医理为主呢?”
灵枢沉默片刻,眼神带着一丝怅然,他望着医棚外忙碌的百姓,声音温和却带着沉重:“墨家讲究‘兼爱济世’,却过于执着于机关术与武力。晚唐战乱时,许多墨家传人为了保护医典和百姓,与墨渊的傀儡拼死一战,牺牲了自己;幸存的传人又因墨家‘非攻’的理念,不愿参与朝堂争斗,渐渐隐于民间。而道家则更注重与自然的和谐,将医道与阴阳、地脉、清心等理论结合,既符合百姓对‘天人合一’的认知,又能被朝堂接受,所以渐渐崛起。”
他顿了顿,拿起案上的《墨道医器录》,轻轻抚摸着封皮上的青铜纹:“不过,墨家医道的精髓并没有消失。你看这地脉引气阵,用的是道家的阵术,却需要墨家的百草鼎才能挥最大效果;这滤毒网,用的是墨家的机关编织法,却需要道家的阴阳水浸泡才能增强滤毒力。道墨本就同源,墨家的‘兼爱’与道家的‘无为而治’,本质上都是为了百姓的安宁。现在墨家虽然渐渐隐于历史长河,但其医道的精髓却通过与道家的融合,得以延续,这也是一种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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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道长也凑上前,手中握着一杯刚泡好的艾草茶,语气感慨:“灵枢先生说得对。我上清观的先祖曾与墨家传人共同研究医道,留下‘道墨同源,济世为根’的训言。现在虽然墨家的名号渐渐被人遗忘,但墨家的机关医道、‘兼爱济世’的理念,都已融入道家医术和其他医派中,成为医道传承的一部分。就像这‘道墨融贯祛戾汤’,若没有墨家的圣火朱砂与机关滤毒网,没有道家的地脉引气阵与阴阳调和法,都无法彻底净化变异戾气。这就是‘墨隐道兴’的真谛——传承不在于名号是否存在,而在于精髓是否延续。”
陈默似懂非懂地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道墨同源,济世为根”八个字,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先生,道长,我明白了!我以后要好好学习道墨融合的医道,像你们一样,为百姓治病,为医道传承尽力!”
就在这时,一位禁军士兵快步走来,身上的铠甲沾着尘土,脸上带着焦急:“灵枢先生!不好了!汴京府传来紧急消息,西城的安业坊也出现了疫病患者,症状与广利坊的相似,只是戾气更浓,普通的‘道墨融贯祛戾汤’根本没用,患者服用后半个时辰就病情反复,请求您立刻过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