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昭熙仔细记录下每个细节,随后立即约见了当地政府官员。会谈进行得并不顺利,官员们似乎更倾向于地主的立场,强调契约精神和财产权。
朱昭熙冷静地回应:"契约精神固然重要,但不能成为剥削的借口。如果地租高到佃农无法生存,这样的契约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劳动国际的宗旨就是要改变这种不公平的状况。"
她提出立即成立一个由劳动国际、当地政府和佃农代表三方组成的调解委员会,重新评估地租标准,同时严惩使用暴力的地主。
当地官员起初推诿拖延,但在朱昭熙的坚持下,最终不得不同意成立调解委员会。消息传出后,佃农们纷纷表示看到了希望。
在乐洲期间,朱昭熙还抽空走访了几个附近的工厂,了解工人的工作情况。她现很多问题其实都有共性:资方总是想方设法规避监管,压榨工人;而工人由于缺乏组织,往往处于弱势地位。
这一切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念:劳动国际必须坚持下去,不能因为我离开了就直接散了。工业互助计划不仅是技术援助,更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
结束乐洲之行后,朱昭熙立即返回玄中城。她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十月将至,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布局,但她相信,只要坚持为工人谋利益的初心,就一定能够克服任何困难。
朱昭熙抵达乐洲时正值秋收季节。广阔的田野里,佃农们弯腰收割着稻谷,汗水浸透了他们的粗布衣衫。每个佃农身后都跟着地主家的监工,这些人手里拿着鞭子,眼睛紧盯着每一个装满粮食的袋子。
今年地主修改了租约,将地租从五成提高到七成。若佃农交不够租子,地主就要没收他们的牲口抵债。这对本就生活艰难的佃农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村口的晒谷场上,朱昭熙会见了佃农协会的会长老周。老周的脸被太阳晒得黝黑,双手布满老茧和裂口。
他指着远处的粮仓,声音沉重:"您看那个粮仓。里面大部分的粮食都是我们种的,可最后能留在我们手里的,连吃饱肚子都不够。昨天张老三交不起租,家里的牛被牵走了。他媳妇哭得昏过去好几次,一家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活。"
朱昭熙跟着老周走进一户佃农家中。低矮的土屋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有了缺口的米缸。米缸里只剩下小半碗糙米。女主人看见朱昭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求您帮帮我们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去逃荒了。"
朱昭熙在屋里的小板凳上坐下,拉住女主人的手:"别担心,我会帮你们想办法。现在就去把大家都叫来,我们一起商量怎么跟地主谈判。地租不能随便涨,这是有规定的。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就联合起来,不给他们收割,不给他们运粮。"
当天下午,晒谷场上聚集了来自各村的佃农。朱昭熙站在一个简陋的土台上,向人群讲话:"地主依靠土地剥削我们,但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吃饭。
凭什么要把大半的收成都交给他们?从今天起,我们成立佃农互助会,一起与地主谈判。我们要求将地租降到三成,并且要保证每家都有足够的种子和口粮。"
佃农们的响应声在晒谷场上空回荡。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乐洲地主们的耳中。他们连夜给明国的资本家电报。
明国的粮商早就与乐洲的地主勾结在一起。如果佃农真的闹起来,明国的粮食收购价格必然上涨,他们的利润将大幅减少。
明国的粮商老板们紧急召开商会会议。为的的王老板用力拍着桌子:"朱昭熙就是个专门捣乱的人!等她下个月离职,我们就派人去乐洲,把那些带头的佃农都抓起来,看他们还敢不敢闹事!"
旁边的李老板比较谨慎:"现在抓人太明显,容易让劳动国际抓到把柄。我们可以先切断佃农的种子供应。明年他们种不出粮食,自然就会听话。另外,给乐洲官府打个招呼,让他们多派些差役去维持秩序,不能让佃农真的联合起来。"
与此同时,扬国的钢铁资本家也在暗中活动。他们趁朱昭熙在乐洲期间,偷偷将之前被查获的劣质耐火砖再次运进鲁国的钢铁厂。鲁国的厂主刘老板原本还在犹豫,但扬国资本家向他保证:"等朱昭熙下台,劳动国际就形同虚设了。到时候我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人敢管。你现在用这些砖能省不少成本,利润我们对半分。"
刘老板被说动了。当晚,他安排工人更换了耐火砖。但他没有料到,劳动国际的监督员早就盯上了他。朱昭熙离开前特别交代要重点关注五大国与受援国之间的私下交易。监督员每天都会到工厂巡查,第二天一早就现了耐火砖的问题。
监督员立即将情况报告给朱昭熙。当时她正在乐洲的另一个村庄帮助佃农制定互助章程。接到报告后,她当即决定返回玄中城。
临行前,她对老周说:"你们继续与地主谈判。如果他们敢动用武力,就立即向劳动国际电报。我已经在附近安排了人手接应。记住,团结就是力量。只要你们齐心协力,地主就不敢欺负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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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玄中城后,朱昭熙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她先听取了监督员的详细汇报,然后召集了工业监管部门的负责人。
"耐火砖事件不是孤立现象,"朱昭熙在会议上指出,"这是一系列有组织的破坏行动的一部分。有些人以为劳动国际会在以后失去影响力,所以开始肆无忌惮地违反规定。"
她下令立即组成特别调查组,前往鲁国钢铁厂彻查此事。同时,她要求加强对所有受援国项目的监督力度,特别是与五大国有关的项目。
调查组在鲁国钢铁厂现了更多问题。除了劣质耐火砖外,还有一批不符合标准的原料也被偷偷使用。刘老板在证据面前不得不承认与扬国资本家的交易。
朱昭熙决定对此事严肃处理。她下令暂停鲁国钢铁厂的互助项目,直到所有问题整改完毕。同时,她将调查结果通报给所有成员国,以示警示。
这一系列行动起到了震慑作用。那些原本观望等待之后政策变化的人,开始重新评估形势。朱昭熙借此机会强化了劳动国际的监管体系,建立了更加严格的项目审查制度。
在乐洲,佃农们的斗争也取得了初步胜利。在地主与佃农的谈判中,由于劳动国际的介入和监督,地主最终同意将地租降至四成,虽然比佃农要求的三成要高,但相比之前的七成已经有了很大改善。
老周和其他佃农代表明白,这只是开始。他们继续巩固互助会组织,为来年的春耕做准备。同时,劳动国际也派出农业专家,帮助佃农改进种植技术,提高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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