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老胡?”
有人凑上前,压低声音问。
“就是巷子尽头那个杀猪的胡老四家!”
老妇人一说,旁边立刻有人恍然大悟。
“脸上有疤?”
另一个妇人拍了下大腿。
“对对对!就是她!满脸横肉,眼神还阴森森的,见着小孩儿就盯着看,怪吓人的。”
另一人连连点头,语气里带着后怕。
“不过最近好久没见着人了,听说是突然搬走了,连铺子都关了,门一锁就没了影。”
衙役顺着这些话,一路寻到巷尾那户人家。
院子早已荒废,杂草长了半尺高。
墙角堆着腐烂的柴火,连狗都不愿靠近。
大门紧锁着,木板破破烂烂,裂缝里钻出几根枯藤。
好几道深深的划痕留在门板上。
锁也锈得不行,铁扣黑,链条上全是斑驳的绿锈。
一看就是很久没动过了,风吹日晒,连铁都快烂穿了。
衙役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凝重。
一人低声说:“看来,胡老四早就不在这儿住了。”
“知道他们搬到哪儿去了吗?”
围观的街坊纷纷摇头。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个准信。
“走得可急了,铺子说关就关,连咸肉都没卖完。”
一个邻居叹息着说道,显然也觉得蹊跷。
“该不会是欠债太多,连肉摊都扔了跑路了吧?”
有人揣测,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周捕头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子邪性。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好端端的肉摊,说没人就没人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胡老四那汉子向来勤快,一年三百六十天,风雨无阻地出摊。
连大年三十都挂着肉在杆子上卖,怎么可能会突然弃摊跑路?
而且,街坊们都说,前天晚上还听见他家锅碗瓢盆响动,隐约有说话声传来。
胡老四一家几代都在这条街卖肉。
祖上从清末就开了这肉铺,几十年来从没出过岔子。
就算真躲债,也绝对不会把摊子、刀具这些全扔下。
那口祖传的厚背砍骨刀,磨得锃亮,是他家的命根子。
平日连借都不肯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