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腰间系着的半块玉珏——与楚昭颈间的那半块,正好能拼成一轮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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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唤醒你。"她说,"唤醒真正的、完整的沈烬。"
话音未落,沈烬突然听见现实里某个熟悉的声音。
像是隔了层水幕,模糊却清晰:"阿烬,我在等你看没有血的天亮。"
她的心跳突然剧烈起来,像是被什么力量猛地拽了一把。
梦境里的火焰开始摇晃,记忆碎片纷纷坠落,女子的身影却愈清晰。
她望着对方眼底的光,忽然想起楚昭说过的话:"活着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和你一起看天亮。"
原来这"天亮",从来都不只是这一世的天亮。
女子缓缓抬起手,赤裙上的小红花在风中轻轻摇晃。
"过来。"她说。
梦境里的焦土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沈烬盯着女子腰间那半块玉珏,又望进对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底,喉间泛起腥甜——原来这些年她以为的"命运",不过是千年前自己埋下的伏笔。
"白璃的圣力?"她声音颤,想起那夜白璃为她渡力时,对方掌心泛起的淡金色光纹,"她也是你安排的?"
"是她自己选择的。"女子抬手,指尖掠过沈烬眉骨,触感像春雪落在梅枝,"千年前我与你分体时,将残魂散作三缕:一缕化烬火入你骨血,一缕凝圣力附她魂魄,还有一缕"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烬颈间那枚被血浸透的沈家玉牌,"守着沈家血脉,等你这一世能真正握住生的重量。"
沈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次痛意真实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想起白璃总在她失控时递来的冰镇帕子,想起那夜白璃跪在佛前为她抄经,墨痕被泪水晕开的模样——原来所有温柔的守护,都是跨越千年的重逢。
"邪道尊主"她突然咬牙,"他要焚天狱里的什么?"
"不是什么。"女子的赤裙无风自动,裙角的小红花突然全部燃成金焰,"是谁。
千年前我为封印焚天狱里的魔主,耗尽本源分体成你。
他困在里面太久,早就嗅出了你体内残留的烬灵气息。"
沈烬的金瞳骤然收缩。
她想起决战那日,邪道尊主捏着她手腕时,对方眼底翻涌的狂喜:"原来你就是钥匙"当时她只当是疯话,此刻却如惊雷炸响——原来从她出生起,从沈家灭门时母亲用命护她周全时,这场局就已经开始。
"可我现在不是钥匙。"她突然笑了,血珠顺着下巴滴在焦土上,"我是沈烬,是楚昭的王妃,是要和他一起看天亮的人。"
话音未落,她掌心的烬火突然暴涨三寸。
金色火焰裹着暗红纹路,像活过来的灵蛇,"嘶啦"一声咬碎了头顶翻涌的记忆碎片。
梦境的边缘开始崩裂,露出外面灰蒙蒙的雾气——那是意识海的边界。
女子望着她燃烧的掌心,眼底的雾蒙蒙终于散了些,露出星子般的光:"很好。
你终于学会用现在去烧穿过去了。"她抬手按在沈烬后颈,那里是烬火封印最薄弱的位置,"最后一步,需要你我本源相融。
可能会很痛"
"痛怕什么?"沈烬反手扣住女子的手腕,两人掌心的火焰瞬间交融,"我连被灭门的痛都尝过,连诅咒反噬的痛都忍过"她望着女子眼底的自己,突然看清了对方眼里的欣慰与心疼,"这一次,我要痛得彻底,痛得能烧穿所有枷锁。"
现实中的楚宫偏殿里,青瓷盏"当啷"坠地。
楚昭的指尖还停在沈烬唇畔,药汤顺着她苍白的唇角往下淌,在素色被面上洇出深褐的痕。
他望着她突然剧烈起伏的胸口,望着她后颈那枚原本淡青的咒印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转红,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锈了的刀:"她在挣扎。"
"是好事。"南宫烬的额角沁出冷汗,他的三根银针正扎在沈烬的百会、风池、涌泉三穴,"魂魄在对抗牵引,说明她的意志足够强"话未说完,沈烬突然攥紧了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戳进他血肉里。
那力道不似将死之人,倒像困在深渊里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绳子。